结果还是未舒展半分。
6屏叹了口气,准备收回手。
突然,一股力道强劲地将他的手腕扣住,他还未反应过来,床上的严仞蓦地睁开眼睛,箍着6屏的手用力往下压,另一只手臂快横在身前,将6屏反压在床上。
视线天旋地转,胸前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呼吸变得困难,6屏不禁剧烈咳起来:“咳!咳咳……”
身上的人靠得很近,丝垂在他脸颊旁,目光确实幽深且凶狠的,他轻轻喘气,咬牙道:“陛下。”
见6屏咳得厉害,他的手臂松了松。
6屏十分尴尬,望入他眼底认真道:“抱歉,我梦魇呢,现在马上回去。”
“……”
严仞似乎不信,低头打量6屏的装束,见6屏和自己一样都只穿一层中衣,身上不像能藏利器的地方,手掌想摸查但又不敢贴得太近,只草草掠过一番,却激得6屏浑身一抖。
确定6屏不是有备而来之后,严仞才松开他。
6屏缓缓缩回手,整个身体从他身下溜下床榻,连跑带爬地逃离了屏风后的小地儿。
他知道自己的样子很狼狈。
但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严仞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第二日,6屏照常宣严仞进宫,让他校注古籍。
消息迅传遍了启安朝廷上下,严仞是天黑被召进皇帝寝殿,天亮方出,大家实在匪夷所思,怀疑其中有什么外人不知的蹊跷。6屏没理会那些猜测,还是同往常一样在戌时正刻召严仞进千秋殿。
“大帅好!”
外头是排列整齐的禁军将士的呐喊,6屏便知道严仞来了,提前让宫人在书案上摆好等待注解的古书。
严仞迈进千秋殿的大门,这次却没问,直接道:“陛下,外面那群可是龙武军中臣的旧部?”
6屏欣慰道:“严卿猜对了。”
严仞了然,熟稔地走到案前坐下,照常翻开古书开始办公。
“来人,给严卿扇风。”
“谢陛下。”
“来人,给严卿准备茶点果子。”
“谢陛下,不用了。”
6屏看着宫人跪在案前给严仞磨墨,动作有些不熟练,他一时兴起上前接过墨石道:“还是我来帮你吧!”
严仞立刻皱眉:“陛下,这怎么能……”
6屏在他对面坐下,无甚在意地道:“反正我也无事,干看着显得我在压榨你。”
严仞:“……”
于是6屏低头只管磨墨,磨完又撑着下巴看他写,严仞低头只管抄书注释,偶尔抬头看一眼6屏,又接着低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