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严仞挑眉,倾身靠近他,“先叫师父。”
茶还没喝,6屏的脸上已经迅热起来,他只好把脸埋进茶碗里,咕咚咕咚地解渴降燥。
严仞也接过宗昀的茶喝了一口,看到6屏的脸便笑了:“怎么脸红了?叫师父而已,又不是让你叫仞郎。”
6屏一听,立刻想起他那句诗“呷酒娇吟唤仞郎”
,更加招架不住,艰难道:“能不能别提……”
“好了不提了,我答应你就是。”
严仞哈哈大笑,深知自己开玩笑有些过分了,于是继续催6屏下场训练。
一直练到黄昏,6屏才罢休,揣着匕在袖子里,坐马车回宫。
一回到苍院,6屏便把以往同远山君的所有书信都拿了出来。
在严府的时候,临离开书房前,6屏把一张较小的字帖折叠起来藏进了衣袖。书房的字帖那么多,严仞不会现少了一张的。
即使已经知道严仞就是远山,6屏还是在烛灯下把书信和字帖上的字迹细细对比了半天。
确实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6屏大脑一片空白。
等他已经枯坐到亥时了,秋水过来催他睡觉,他才缓缓回过神,低头看着书案上的两张纸。
心口好像空落落的缺少了什么,又好像鼓鼓的被什么填满了。
“远山……”
他喃喃道。
接着,他重重叹了口气,懊恼似的把脸埋进袖子里,含混不清道:
“严仞……他知不知道是我?”
想来,必定是不知道的吧。
◇第3o章3o我们当年
翌日,严仞又叫6屏去严府学匕术。
6屏还没从昨日的震惊中完全缓过来,便再次与严仞见面。这日学的是正步上刺,6屏一边学,一边心里犹豫要不要告诉严仞他是留安,想了半日,最终还是放弃了。
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严仞还让6屏以后尽量每日都出宫来严府学匕术,若实在出不来,他再自己进宫。但在苍院学匕多有不便,又是6屏求的严仞,6屏总觉得不好意思让他跑来跑去,于是日日亲自拜访严家。
大正月里,二人在严家的小院里度过一日又一日,从上刺学到反刺,从侧刺学到平斩,6屏已渐渐学会一整套完整的匕术。
但他还是没能把想说的心里话说出口。
没有恰当的时机,也还是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这些日子叨扰世子许久,真是不好意思了!等世子出京之时,我定然备一份厚礼前来相送。”
6屏握着匕感激地看着严仞。
严仞轻笑一声,道:“那你可不能忘了我啊,是我教的你骑马和匕。”
骑马与匕,无论哪种,都称得上是非常实用了,匕还需要再练习到熟练,但骑马他已经能够自如了。
想到这里,6屏问:“出京的日子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