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伽正要点头,忽然心中灵光一闪,心想这孙渠鹤该不会就是这里幕后主使找来的托,专门抬冤大头的价?
但这样一来也说不通,堂堂孙氏贵女,究竟会为了多少好处来当这个托?
除非,这里多少也和孙氏攀上些关系。
这边孙渠鹤也正纳闷,没听说如今的仙门有哪位特别有钱、能这样随手挥霍万金的男修,而对方又蒙着面,不知身份,这让她有点没底。
转念想来,或许这一切都是明月乡主人安排的圈套,目的就是敲她一笔、或者诱骗自己入局也未可知。
两个人各怀心思,思忖片刻后,还是打算同意对方的邀请。哪怕真是请君入瓮,也值得去更不见光的地方看一看。
晏伽抱着顾年遐起身,沿客席旁的木栈向下面戏台走去。与此同时孙渠鹤也朝这边过来,她走到台下,余光打量了晏伽一番,满心戒备。
“二位这边请。”
黑袍人伸手指了指戏台下的一扇门,“此处四面避风,只开这一扇门,我们在屋里商谈,外面绝对不会听见。”
言下之意,也是不要想着动其他心思,否则只能在其中任人宰割,遁逃无门。
晏伽从小到大威逼利诱的话听过不少,嘴角不由得挂起冷笑,跟随黑袍人推门而入。
只见里面是一片宽敞的厅堂,散着新木的清香,显然是刚刚建成不久。众人一进门就看到了那架囚禁着蜉蝣青年的铁笼,孱弱的身影靠在角落,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众人。
门锁在几人身后咔哒一声落下,是从外面锁的。晏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房内的布设,现果真只有刚才那扇门可以出入,连一处透风的窗缝都没有,整个犹如一座富丽堂皇的牢笼,压得人脊骨凉。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孙渠鹤横眉问道,“是打算我们不付钱,或是没谈拢,就下黑手么?”
“绝无此意。”
黑袍人说,“不过这蜉蝣只有一个,二位今日必定只有一人能取得此物,在下的意思是,二位先行商榷,我们和气生财,彼此透个底,如何?”
晏伽警觉起来,难不成这人早就现自己没打算交钱拿货了?
孙渠鹤则神色自若,不像是没底气的样子:“透底的意思是……”
黑袍人道:“踏入明月乡的灵修都该知道规矩,凡来此者,皆须自备现钱。你们随我到屏风后面,待我点过二位所备钱财,自然会有定论。”
顾年遐拱了拱晏伽的后脖子,眼睛亮晶晶瞧着他,看那意思大概是怂恿他直接上手抢,少跟对方虚与委蛇了。
晏伽点点头,忽然伸手把顾年遐扯过来,举到那黑袍人面前:“这个给你,我们换换。”
顾年遐:“嗯?”
黑袍人也愣住,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扯了扯嘴角:“公子……”
晏伽趁他注意力都在眼前,猛然抬腿踹向对方下盘,一脚将黑袍人踢飞出去几丈远,撞得身后桌椅陈设七零八落,激起好一阵摔砸之声。
孙渠鹤在旁边吓了一跳,很快便反应过来,大惊道:“什么,你原来也打算明抢吗?!”
“脑袋有病才花那么多金子买这个!”
晏伽头也不回,“等一下,什么叫‘也’?”
孙渠鹤噎了噎,问:“你要这蜉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