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医院病床前,林沙莫恍惚间听见爸爸在抽泣。
那之后,爸爸迷上了喝酒,却从没有对人过酒疯,只是会稍有激动地把林沙莫拉到身边,告诉他不要相信女人。
街坊邻居传言他的妈妈和别的男人跑了,爸爸从未告诉过林沙莫真正的原因,因此林沙莫也逐渐认可了邻居的谣传。
林沙莫渐渐长大,个子窜得比爸爸还要高大,他再也没有听过妈妈的名字,甚至就快忘记她那美丽的容颜。
慢慢的,林沙莫的爸爸把家中生意做大做强,慢慢的,林沙莫再也不用挤下那件破旧不堪的棉服。
就在他站在集聚光芒后,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这么多年,她的美貌犹存,好似从没被岁月蹉跎过。
林沙莫从台上走下来,看见女人手捧鲜花,面带着十分柔美的笑容对他说,“恭喜啊,儿子!”
林沙莫下唇哆嗦着,泪水在眼眶打转。
没过多久,他接过那束捧花,问,“妈?”
“嗯,是妈妈。”
她轻言细语。
林沙莫问:“这么多年你去哪了?你…真的不要我跟爸爸了?”
女人又笑起来,“怎么会呢,我一直在你身边呀。”
台上的灯光忽闪,观众全然消失。
林沙莫环顾左右,只瞧女人忽然离自己好远。
在那一处,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男人女人手里都牵着一个小女孩。
很明显,是她和她新欢的孩子。
林沙莫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追了上去,手中的玫瑰猛然凋谢。
他跑出比赛场地,奔波在无人的街道,又慢慢追到他们的家门。
无论跑得再快,再远,他仍追不上。
林沙莫忽的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的手脚无法动弹。
天已经亮了。
娜拉躺在休息椅上眯着,容貌变回了潘奶奶。
小镇上的人们又开始来回走动。
每个人都似乎都有一份自己的路线流程。
沈亦阳:“余霜!余霜!”
余霜躺在花店外,她在手上绑着绳子,连同小粉车的车脚一块捆住。
余霜缓缓睁开双眼,“?”
她从地上爬起来,解开了昨晚给自己的捆绑,再从潘奶奶的桌子上拾起那红色剪刀,一点点剪掉沈亦阳和林沙莫身上的白。
关玥睡觉时,嘴里仍喊着阿青的名字。
关叶坐在她身边,想破脑袋都无法理解这个称呼。
没过多久,关玥醒过来。
她把凌乱的长盘到脑后,看见关叶满脸不悦。
关叶问,“玥姐,阿青到底是谁?”
关玥的眼神游离不定,像茫然的指南针。“我以前一个朋友,你不认识。”
关叶不再追问。
那是在关叶来到关家之前的朋友吧?
沈亦阳三人这才从外面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