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怎么说她家陈酉安出淤泥而不染呢?
他从不为难一线服务人员。
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把伞。
正胡思乱想,江垚再次在她鼻子底下打了个响指。
大概是酒劲上来,她脑子嗡嗡的,胆子特别大,吐槽欲也特别大。
她不耐烦地瞪他:“我是狗吗?你在我不停地打响指,你把我当狗吗?”
他也像喝醉了一样和她针锋相对:“那也比你把我当空气强!”
“你知道我把你当空气啊,那就让我走啊。你把陈酉安放了,我立刻和他去南美,我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又开始摔东西,响声震天:“你做梦!”
她不甘示弱,把手里喝完的酒杯朝他旁边摔去、擦着他的脸颊摔在后面的墙壁上!
“你贱不贱啊!”
这是她最想骂他的话。
也是他当初骂她的话。
借着酒劲,她能大骂这么个渣滓一场,觉得痛快极了。
“我都已经这么明显把你当空气了,你个剑货能不能有点自尊、自己滚啊!!!”
拼尽全力吼出这句话。
吼完了以后都感觉缺氧。
眼前一阵阵黑。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了。
她本来根本不想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际,他非要凑上来,那她就抓住这个机会狠狠骂他一次。
那个哭着喊着想见他、
那个被人推进水里、从此生理性害怕水声、
那个病了大半年无人问津的徐英姿,如果有机会一定很想骂他。
她没有办法替她受苦、也没办法报复他——
等下,她真的没有办法报复吗?
好像,可以。
她装不了一天,一分钟还是会的。
她和江垚气喘吁吁地对峙,他眼底猩红,居然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我就是让你像以前那样哄哄我——”
他倏然噤声,扭头看向别处,扯开嘴角轻笑一声,像是自嘲。
“我记得有次你因为我耍了一个女生和我生气,偷偷和老师去探望生病同学,爽我的约。我生气了,你就主动来哄我。我翻过你家的墙,你也翻我的墙。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翻墙爬上来有多后怕、又有多高兴。”
绚烂迷离的灯光照着他的侧脸,还有刚才被他们砸的酒水滴滴答答声。
这荒唐的场景,还有他们曾经荒唐的人生。
他紧紧盯住她的眼:“英姿,我就让你哄哄我,像以前那样。我生气的时候,你都会哄我的。”
“英姿,你哄哄我吧。你真的忘了吗?我们再吵架、我再生气,只要你稍微服个软,我就哪儿哪儿都好了。”
哄哄他吗?
就像当初录像带里他哄骗曾经的徐英姿那样?
唔,她会啊。
英姿尝试着对他伸出手。
他欣喜若狂地与她十指紧握,她说:“我只记得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