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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商议谋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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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旭和司马睿客气一番，又与凌君澈寒暄数句，眼神一转看了我一眼，却似乎未认出我来，我稍稍有些庆幸。

太子司马睿的仪仗在前，燕王赵旭紧跟其后，浩浩荡荡的到了建业城门前，晋主司马智笑呵呵的迎了上来，与赵旭一阵寒暄，领着众人往皇宫而去，而直到此时，二公主赵璇珺才下了马车，对着司马智行了一礼。

赵璇珺不愧为有名的美女，虽然只有十七岁，却是端庄秀雅。但见其身材高挑修长，如同坚挺的白杨刚劲而挺拔，线条优美的脖颈，像是追随季节变换的白天鹅。

由于离得较近，我能看得更清，其五官分明，如同巍峨的山峦，大气而磅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繁星点缀的夜空，令人心驰神往。

宏大的大婚仪式之后，我已是疲累不堪，虽然没有多少事情需要我做，但一直跟着太子到处走动，可算是为难我这虚弱的身体了。

慕云很细致，一应安排妥当，我好好的洗漱一番便沉沉睡去，一觉无梦。但仅仅第二日，便收到燕王请柬，作为此次大婚辅佐太子的官员，我无奈硬着头皮面见了燕王。

刚一见面，燕王就很随意的让我坐了下来，对我曾经分析天下大势赞赏不停，我也只能赔笑，说都是拙见之类的言语，不过燕王也未深究。

不过燕王此人身上有一种让人亲近的气息，不知不觉间我们两人从天下大势说到互利通商，又说到军粮供应，还谈到兵力战阵，待我现有些失言时为时已晚，不过那种酣畅淋漓的表达心中所想的感觉让我很是舒服，好在燕王处事谨慎，周边都被亲卫所包围，否则我的话要是传到晋主耳中，不但官位不保，甚至可能有牢狱之灾。

送走燕王，我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而晋皇借着太子大婚大赦天下，营造了双喜临门的喜庆景象，我则悄悄偷起懒来，虽然伴驾轮值不能怠慢，但真正有事的时间太少了，况且有凌君澈在朝堂斡旋，很多事情晋主根本无需找到我等。

年节过后，秦百川派人将七星楼的情况进行了上报，而同时紫组的汇报也从不同途径到达，对于秦百川我也更多了一份信任。

然而，天下大势所趋不可能有长远的平静，永德二十五年五月，燕帝再次遣秦王赵轩为使，来到建业，会见了晋主司马智。

赵轩会见司马智时，正好我轮值，就在偏殿静候，不过对于这次会见，我却没有提前得到情报，秘营橙组传回来的情报，燕正集结兵力，似乎有攻打秦川之意。

对于赵轩，上次议和见面之后，我曾让秘营收集燕庭诸王信息，秦王赵轩，自幼深受燕帝宠爱，以致顽劣成性，每日只知飞鹰走狗，不愿读书，后见燕王赵旭勇武果敢，归城之时万人空巷，便奋学习，并宣称要取而代之，继而一改陋习，苦读勤学，并自请镇守北境，立下赫赫战功，是以封为亲王，即秦亲王。

双方落座，赵轩单刀直入道：“父皇派本王使晋，意在联合南晋，共谋西蜀，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不过听到赵轩的话我还是有些震惊，毕竟西蜀坐拥天府之国，兵精粮足，想要破之谈何容易。

我想司马智也是一样，因为他愣了半晌才道：“西蜀和我南晋一向交好，怎可无故相犯。”

赵旭微微一笑道：“所谓好恶，不过是利益至上，西蜀虽和南晋交好，双方互通有无，南晋兵器战马多从蜀中购买，但本王听闻西蜀索取的价格甚高。本王更听闻两年前南晋从北狄所购战马欲经蜀中运回，被西蜀扣留，要不是国主派人重贿，恐怕这批战马就到西蜀军中了。而自此还被迫应允不再从北狄买马，可有此事？”

司马智脸色数变，我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得到肯定后站起身来，“王爷此言差矣，王爷也说所谓好恶，利益至上，西蜀不愿北狄战马出售我南晋，不过是想要自己出售战马，而大燕同样截断我南晋海上与北狄通道，难道说我南晋也要记恨？”

赵轩完全没有想到我这小小的伴驾居然敢于直面他的虎威，要知道赵轩可是在军中一枪一刀杀出来的将军，戾气极重，就算是一个眼神，有些人也承受不住，更何况我这一问也令其语塞，也只能瞪了我一眼，就此作罢。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赵轩再次道：“我大燕和南晋既是君臣，又是姻亲，皇妹璇珺乃父皇爱女，如今贵为南晋太子妃，你我已是休戚相关，如今西蜀仗着山高水远，既不对我大燕称臣，又对南晋友邦如此傲慢，不过是仗着地形优势。如今燕晋已开放通商，两国百姓来往甚密，以此来看，西蜀不过苟延残喘，父皇临行前说，只要你南晋与我大燕攻下西蜀，则平分蜀中，化江而治，永止干戈。”

对于赵轩的话，我是不信的，天下大势所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永止干戈不过是托辞罢了。

司马智却明显有些意动，但见他深吸一口气，明显在思考如何答话，赵轩也不急，等着司马智整理思路。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何况还是远征西川，又是天下闻名的易守难攻之地，如若久攻不下，不免劳民伤财。”

眼见于此，我也不再言语，南晋不可能永远偏安，主上想要进取，作为臣子的也不能阻拦，只是唇亡齿寒，大燕才灭了西楚，如今又盯上西蜀，若是西蜀被灭，南晋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赵轩听罢，略显犹豫，其后压低声音，“本王临行前，父皇有密诏，若晋助我大燕攻下西蜀，则大燕仅有北狄之忧，他也想休息一阵了，南晋恢复帝号也无不可。”

听闻此言，我心中悲凉，自从去岁谈判南晋去帝号后，朝野上下多有恢复帝号的呼声，且司马智心中也有恢复帝号的想法，这个诱惑真是太大了。

果然，我见司马智双眼明显一亮，旋即犹豫道：“此事孤一时无法决断，还需征询臣子们的意见。”

赵轩略有不悦，却掩盖得很好，他缓缓站起身来道：“如此大事，国主是应当小心的，不过此事乃是父皇密诏，还望国主守秘。”

司马智微微一笑，连连道：“殿下放心，孤只是征询臣子们意见。”

其语气已近乎恳求。

“本王此来，还要给皇妹带话，还请国主安排人带我面见皇妹。”

赵轩明显心情很好，毕竟完成了燕帝交代的任务，自有他心满意得的资本。

司马智此时的心思已完全到了恢复帝号的事情上，正准备唤外面的太监进殿，就听赵轩继续说道：“这位大人曾参加陵城议和，不如就由这位大人为本王领路如何？”

我没想到这个秦王会突然要求我带路，猛一抬头对上秦王眼神，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让我立即收回了目光，正想推辞便听到晋主已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