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庆生睡得不太安稳,微微皱着眉。
“你是谁?从哪里来?想做什么?”
陈平在心里问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如果你想从蒙钧那里得到些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想法泄露了陈平那丝若有若无的杀意,拓跋庆生对杀意从来不陌生,猛地惊醒,睁眼,翻到沙发后,手一推,沙发飞向陈平。
那股力量极大,陈平双手抵着沙发腾腾地后退了几步,后背抵着墙壁才堪堪消去那股力道。
蒙钧揉着脸出来:“怎么了?我听到很大的声响。”
“没什么,你回去睡吧。”
拓跋庆生开口。
陈平把沙发推回原地,越过拓跋庆生回了自己房间。
蒙钧睡得有些迷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也没有注意厅里的状况,进入自己卧室。屋内除了细微的呼吸声,连陈平都安静了,拓跋庆生站在窗后往外看了一会,许多人家的灯火都已经熄,下午蒙钧就把剩下那个房间收拾好了,给拓跋庆生住。他把窗帘拉上,房门反锁,脑海里默念“我的世界”
,转瞬间身边的景色完全变了。
拓跋庆生站在河边,这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东西走向,一头连着岛中湖,弯弯曲曲地从东面流出山谷,注入大湖中。
沿着小河两岸生长着无名的灌木花草,不时从桃林里走出一两只小动物到河边饮水。拓跋庆生往小河上游走去,上了一个缓坡,进入眼里的是一个月牙形的大湖,往湖中凹的湖岸边立着一栋两层雕梁画栋的精致小楼。
湖面氤氲着雾蒙蒙的水汽,水岸边芦苇丛中偶尔会飞出一两只水鸟,拍打着翅膀越过湖面。
小楼四周围了一圈篱笆,篱笆上爬满了蔷薇,刺藤等植物,既美观又能防小动物进入篱笆内搞破坏。楼后是一片菜地,胡乱生长着一些白菜油菜萝卜土豆之类很常见的蔬菜,菜地后是一片果林,最多的还是桃树,另外稀稀拉拉长了些苹果树梨树等,因为疏于管理,果树枝桠横长,满目都是绿叶,树下荒草丛生,偶尔有野鸡兔子出没。
拓跋庆生脱了衣服,走入湖中,河水温度不高不低,非常不错,他在湖中游了一会,憋着一口气沉入水中,有一条通体雪白的鱼儿往他身上撞,拓跋庆生伸手去抓,滑溜溜的脱手而出,拓跋庆生童心一起,跟白鱼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白鱼毕竟是没有灵智的生物,往拓跋庆生身上撞了两回发现吃不到嘴就游走了。
拓跋庆生换一口气,游进河中,放松身体慢慢下沉,这河水起码有三四米深,很清澈,仰头可以望到高空中形似月亮,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圆球。河底有鹅卵石和水草,水草随着水流轻轻摆动,有小鱼小虾在水草中游来游去,一点都不怕人,他摸了两块石头就浮上水面。
鹅卵石表面光滑细腻,触手温润,拓跋庆生随手扔到那条刚铺了一半的鹅卵石小径上,这东西决不是外面普通的鹅卵石可比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拿来铺路不错,光着脚踩上去,就像做足底按摩一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对身体有保健作用。
空间里除了自己再无其他人,拓跋庆生浑身湿淋淋的光着身子走进小楼,身上的水珠顺着光滑的皮肤往下淌,滴落地上。
小楼一楼有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一个杂物间,客厅很大,挑高超过4米,摆了一些竹制或木制家具,古朴厚重。
拓跋庆生捞起放在一个摇椅上的浴巾把身上大概擦了擦,换了身干净衣服,拿着记事本到仓库那里开始清点库存,在魔鬼森林里的两年多时间他的收获不小,准备出售一部分东西换钱,有些东西太过罕见,只能先封存着。刚清点完一半,他就觉得困意一阵阵袭来,揉了好几回脸,依然驱赶不走,只得放下记事本,出了空间,往单人床上一趟,片刻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房东就被蒙钧召了过来,房子还有两个月才到期,老太太嘟囔着检查了每一个角落,退了押金,那两月租金却是不退的。
家具都是房东的,三人离开时一人一个背包,就像无家可归的浪子。
天气炎热,陈平却穿得密不透风,扎着头巾,一副遮了大半脸孔的蛤蟆镜。他基本不和拓跋庆生说话,昨天晚上无意的较量,他惊觉自己远远不是拓跋庆生的对手,对拓跋庆生的提防心更甚。
他们决定坐地铁到长途客运站,到最近的地铁得走十几分钟,九点不到,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穿着无袖牛仔衫和运动裤的拓跋庆生额头出了汗,他看看全副武装的陈平,有些好奇,难道他不热么?
陈平当然热,走不大会他就感觉背后的汗水一道道往下淌,有些口干舌燥,拿出水瓶把脸上的头巾拔开,喝水。
地铁站口在路对面,三人准备从天桥走过去。
一辆车从三人面前驶过,嘎然停止,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疾步往回走。正是那天在露天花园里看见的星探。
陈平手中的水瓶砰然掉地。蒙钧怒吼:“快跑!”
陈平拉着蒙钧的手在车流不息的马路间奔跑,西服星探一手打着电话坐进车子,拓跋庆生不明所以,但他看见好几个人从马路各个方向逼来,目标正是陈平与蒙钧。他下意识地向他们追去。
刹车声叫骂声响起,有躲闪不及的车子互相撞到,拓跋庆生东躲西闪,从车顶飞跃过路边的栅栏,经过一个追击者身边时手微微一动,那人腿一软往后摔倒,后脑勺咚地撞击坚硬的地面,干脆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