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卡住了。
商挽琴总结出了“婚前相识”
、“曾去蔷薇院求姻缘”
这两个共同点,却没能找到第三个。然而,洛京中还有许多新人也符合这两个共同点,却顺利度过了新婚之夜。
“恨鸳鸯”
捕猎,一定还有其他规则。
商挽琴快把记录册翻烂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到最后,她有点自己和自己生气,就去推乔逢雪:“表兄,你聪明绝顶,你说问题关键是什么?”
乔逢雪被她推搡半天,才轻轻拉住她的手腕,无奈道:“我也不能凭空想象啊。”
商挽琴思来想去,给李棠华送了个信。次日,就有人来召她入宫,来的还是上次的女官。她姓郑,宫中叫她郑姑姑。
到了东宫,李棠华正站在拱桥之上,凝望着流水落花的景色。她今日一身礼服,发髻上插着龙凤金钗,似乎是上过朝的模样。
她原本捏着一朵花,一瓣瓣地撕了往水里扔,眉头紧蹙,心事重重的模样。
“棠华!”
商挽琴喊。
周遭的侍者都忍不住惊愕看来,领路的郑女官更是投来严厉的目光。但商挽琴只笑眯眯的,甚至有点恶作剧地又喊一声:“棠华,我来问你点事!”
郑女官更是瞪圆了双目。宫中才有资格对太女说“问话”
?这简直是明晃晃的犯上!
可李棠华抬头看来,面上一瞬绽放笑容,鲜妍又不失清朗。
“挽琴!”
她快步走来,发间珠钗摇动,身上披帛飘飘,好似神仙踏云而来。
商挽琴捂住心口:“哇哦,我被击中了。”
李棠华更笑,亲密上前,拉起她的手:“走,进去说话。”
外墙边有影子动了一动,好似被风吹拂。商挽琴往那头瞄了一眼,再看李棠华,只见她一眼没往那里看,脸上笑容分毫不变。
到了内殿,李棠华屏退侍者,又小心翼翼点亮一盏琉璃灯。灯的四周贴了符咒,当光亮起,符咒上也有无形的波纹传开。
太女殿下轻轻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按大周礼节,跂坐也就是跪坐,才是贵族应有的端庄姿态,但高脚椅、高脚床等新鲜玩意儿风靡几十年,谁还不知道坐高脚椅舒服呢。太女内殿就全是新潮的家具。
见到商挽琴的目光,李棠华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将腰后的靠枕调了调,说:“让挽琴见笑了。我在落月山庄用惯了这些,回宫也离不了。”
商挽琴也笑笑,又看了外面一眼,问:“刚刚那是……果然是?”
“皇叔总是不放心我的。”
李棠华客客气气地说着,笑容却淡了几分。
“他要是放心你,就不会搞出‘恨鸳鸯’这事喽。”
商挽琴摇摇头。
李棠华叹了口气。
两人之前就达成共识,“恨鸳鸯”
这件事就算不是出自李凭风之手,也该和他脱不开关系。否则怎么这么巧?
李棠华叹完了气,重又振作起来,开朗道:
“不说这些了。挽琴,你想问我什么?”
“‘恨鸳鸯’的事,我有些摸不着头绪。”
商挽琴直言,说出自己的种种猜测,又说找不出第三个共同点。
李棠华认真听着,慢慢点头:“原来受害人都是婚前相识……这么说,他们都算是青梅竹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