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谁有近一步的反应,迟离挑起腰间的软剑如风般坠落,整个亭子盖被掀飞数丈远,而宜阳抱起怀中的小儿众身往后跃去数步,险险避开那一击。
迟离整个人像是长满了尖刺,他怒喝道:“你也配提他!”
阮游宁见事态完全不可控,迟离完全是真的想将宜阳弄死,他忙拦腰将迟离抱住,嘴上却不停道:“冷静冷静,弑神死罪。”
随即朝着一旁看戏的神官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将玄冥星君收押下去等候天帝发落!”
那群神官也不敢耽搁,只因迟离那副表情实在是可怕极了。
途中一神官转回眼,颤颤巍巍询问着:“那这小儿怎么办?”
哪料这时如死般不动的宜阳却挣扎起来,他怒朝那如同拎小鸡似的拎着云涵的神官喝声道:“放开他!他只是凡人!你们不能将他收押!此事是我之错,与他无关!他还小,神州不应该苛难他!”
阮游宁摆摆手,觉得这也是难事,毕竟孩子无辜,况且这娃娃也实在太小了,他们的确不能将其如何。
“先带下去——”
他话未说完,迟离冷道:“一同关进冰窟,你不是为这小儿敢盗南明戟么?那他也该为你这父子情深付出些代价。”
宜阳瞪大了双目,他怒骂道:“迟离!你这混账东西!”
“是啊。”
迟离收起软剑,指了指昏睡不醒的云涵,他森冷道:“我是挺混账的,若是玄冥星君不老实,我还可以更混账些。”
众神官不敢说话,只听迟离又道:“将他们带走。”
没谁敢说一个不字,耳边清净后,迟离才将目光渡回躺在地上的南明戟,他微微抬手,那南明戟就这么落入他手中。
阮游宁看着,他觉得迟离做的有些过了。
“玄冥星君好歹也是神仙,你这么做就不怕让其余神官对你更加不满?”
迟离一点点抚着手中法器的波纹,他是觉得奇怪,本应该冰凉的,却莫名其妙有了一丝丝温度。
“无所谓。”
迟离一如既往平静道:“他们爱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只要不舞在我跟前,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阮游宁自知劝不动他收敛,便旁敲侧击向他说着情:“那小儿你真打算将他关押在冰窟?他太小了,身子怕是会撑不住。”
“撑不住那就是他的命数。”
迟离不回头离开这方才经历了血战之地。
阮游宁望着这凉亭所造用的木全被迟离的那一剑粉碎的彻底,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可怜谁了。
盼头
冰窟内转醒的云涵只觉得眼睫上结了层冰珠,他费力撑起身,摇摇晃晃下撞上了冰柱子,登时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