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多久了?”
云涵看不清,只是不免觉得视线模糊着,隐隐约约间又似是心理作用,他总感觉是惨不忍睹。
“他飞升了多久就毁了多久。”
“为何不修?”
“没有用,修一次孟章神君他就毁一次,久而久之那几处殿就废了。”
“那被他险些杀了的神仙可是同他有过节?”
“应该有吧,不是很清楚。因这事他险些被贬。”
云涵不说话,这事被贬都算是小了,一旦迟离当时真的弑了神,那他绝对是会被削神籍,剥神骨,抽神髓,挫骨扬灰,再无可能会有生。
究竟是为什么?迟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做这些事时想的又是什么?
玉茗觉得迟离简直是这有史以来最为恐怖的存在,他太凶狠了,太目中无人了,仿若这神州根本就没谁能管的住他,约束的了他,就连天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事不闹大,几乎不会管。
“天帝都已经是打算息事宁人,将他关进冰窟一年半载此事就算不追究了,哪知孟章神君当场就扬言“有种把我神籍削了!这神仙我不当也罢!”
反正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
云涵垂下眼帘,喃喃道:“神仙都不当了,他想做什么?”
玉茗撑住下巴晃着脑袋:“不知道。”
云涵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
玉茗想着:“后来就没谁再传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
云涵沉默良久,玉茗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继续道:“不过,我听执明神君说过,前几百年的孟章神君干过最骇人的事就是将东海行宫里的一位蛟王扭断了脖子,扒了皮做皮革,那日正巧遇上灵泽星君布雨,雷雨交加上,整个东海乱了,还是执明神君赶到才避免了孟章神君他继续——”
说到这,玉茗的声音放的极小,一手落在嘴边,小声道出“发疯”
。
在所有神官眼里,那可不就是发疯,不问缘由,直闯东海,杀了蛟王。
外边路过的神官往里看来,此地是弥沙河,河面上开满了昙花,似是在迎接死神的濒临。
玉茗来此地是因要观昙花,由此来布满这鬼河的花落花开,而云涵来此地是因他要过这河欲去鬼界。
云涵听了这么多关于迟离那些不好的话,要往回走,玉茗觉得他可能是走错了路,连忙道:“云大哥,通往鬼界的路在这边,你走反了。”
“我知道,我不去鬼界。”
云涵不回头犹如当日他在鬼界那般决绝。
若是在不知情那位关他,救他,坏他事,并如此张扬,我行我素的神官是迟离,他或许心中并不会为之感触。
可偏偏就是他,云涵知道这时去鬼界是最好时机,可也在此刻有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