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家亏不了呢?”
“对,就是亏不了。”
姜琰琰倒是怎么都接得住闻东的话,“钟家主产的几种茶叶,碧峰、宜红和雀舌,碧峰和宜红的茶山都靠近清平庄,量大,但是近些年,价格不高,钟家这几年越做越大,主要是靠量少而精贵的雀舌茶,这是钟家独有的一份,听人说,喝下后,嗓子那叫一个凉爽清明,张嘴说话就和雀鸟叫似的,好听得要命,钟家的利润,大部分,都应该在雀舌茶上。”
“所以?”
姜琰琰:“冥冥之中我总觉得,钟老爷把这雀舌茶才当做是命。根,瞧见咱们出前他说的话了没?碧峰宜红随我挑,雀舌茶就没有了,碧峰和宜红的价钱也不低,两罐碧峰总抵得上一两雀舌吧,还有,半神晓得,庄子门口的那牌坊是纪念谁的吗?”
闻东没说完,只抬抬手示意姜琰琰继续。
“半神没现,这钟家少了个什么人?”
姜琰琰指尖一点,“少了个钟夫人,咱们自来的时候,就没听到管事的说过这位夫人,昨夜,我贴着墙根听到有茶户聊到这事儿,大概就是,这位钟夫人是早几年的一个大雨天,她为了护着雀舌茶山的茶苗,被突的山洪给冲走了,后来才有了这个牌坊。”
姜琰琰缩了缩脖子:“听说,当时钟老爷也是在场的,可是因为急着救茶树苗,没来得及救自家夫人,”
姜琰琰伸出左右两只手,指尖轻轻地勾在一起,一用力,两手散开,继续说,“就是这样,钟老爷想起救钟夫人的时侯,太晚了,只勾到了个手指尖,一下冲散了,这才让自家夫人被山洪冲走了。”
闻东:“你想说什么?”
姜琰琰昂昂头:“这山里头的人,镇上的人,夷陵的人,整个湖北的人都说,这钟夫人可怜,我倒是觉得,是这钟老爷可恶,罢了,你们都是男人,我说他可恶,万一你要替他说话呢,总之,是证明这钟老爷从头到尾,里里外外,看重的都是雀舌茶,家人仿佛……是其次的?”
闻东不置可否,只说:“你这话,推测的成分太大,只能信一半。”
“那闻先生真信兀泉出红水的事儿,和钟少爷失踪有关吗?”
闻东也不遮掩:“信的话,我就会留在那山上了。”
“那闻先生真心觉得,这钟老爷喊了咱们过来,真的是为了找钟少爷?”
姜琰琰想了想,又说,“至少,我感觉,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找钟少爷。”
“怎么说?”
闻东忽而想听听。
“钟少爷失踪了三个月了,其实是生是死,早有定论,而且如果真的着急找人的话,为什么不在失踪了三天?七天?至少半个月内应该往百晓堂片子了吧,可先生说过,先生是来长沙前才接的钟家的片子,这就说明,钟家干等着钟少爷失踪了两个多月才着急请江湖高手找人,这不合情理。”
姜琰琰自觉说得颇有道理,“比如,要是我在外头出了事儿,我爷爷二话不说,当天晚上就会从南洋跑过来了,先生信不信?”
这最后一句话,倒是挺有点……挑衅和炫耀的意思。
闻东亲自给姜琰琰划重点:“你的意思是,钟家别有所图。”
“也不是。”
姜琰琰摇头,“能图啥?千辛万苦把咱们三家人找来,图我们能凑一桌麻将?”
“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