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敢。”
徐柱明找回男人的尊严,只不过他五十多岁上了年纪的人,哪是身强力壮的刘瑜的对手?衣服领子被揪着,根本就没还手的余地。
“我怎么不敢?打了你我过瘾,不过就是陪千儿八百的医药费,医院里我有的是认识的人,你以为能讹得着我?请律师我也不怕,你女婿,我邻居都是现成的律师,我倒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胆子跟我耗!”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徐柱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就一乡下小老百姓,看着今天亲家母一个人在家所以才敢耍横,遇上刘瑜这样的,哪还敢斗下去?
“你,你松手。”
徐柱明认怂了,从刘瑜手里头挣脱出来后顿时就往外去。
项爱莲有些意想不到,连忙就是跟了上去。
“老头子,你的鞋,你的鞋……”
这还光着脚呢。
想起刚才刘瑜那红了的眼,徐柱明窝里横,“你去给我拿。”
他话音刚落,就是一不明飞行物朝他脸砸了过去。
下一秒,刘瑜关上了门,“跟小区里的保安打电话,说一声往后这两个人绝对不放进来。”
这跟陈敏想到一块去了,不止是家属院小区这边,卫研新家也得这样。
到底是研究所家属院小区,一通电话过去,保安那边很快就是行动了,陈敏这才发现刘瑜打了水在擦沙发拖地。
她觉得今天这事是自己大意了,她没想到徐柱明这德行。
“您别来了,脏了您手,我弄就行了。”
陈敏去把阳台窗户打开透气,又是从化妆台那边拿了瓶不怎么用的香水,多少是把客厅里的这股臭脚丫子味给弄没了。
母子俩各自忙碌,刘瑜把沙发和地面擦了一遍后然后去卫生间洗手。
陈敏看着他不要钱似的把洗手液往外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刚才刘瑜气急,直接拎起这鞋就是往外砸,现在强迫症犯了,恨不得把手洗蜕皮似的。
“老太太,您这是在心疼我?”
刘瑜看了眼客厅里站着的人,他笑了起来,“您这一辈子,虽说遇上了我爸那是三生不幸,可后来不是遇上卫叔了吗?这到底是好的,吃过苦头也没吃太多的苦头,比起大部分人,您这算是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徐柱明那泼皮无赖的德行,让刘瑜心生很多感慨,“说实在话,就我爸那王八犊子,要不是因为他死得早,我今天不知道混成什么样子,刚才真想揍那老无赖一拳头呀。”
看到徐柱明,刘瑜就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他可真是想给徐柱明一拳头。
这是陈敏第一次听到刘瑜提及刘建国,那个甚至于都不存在于老教师日记本和记忆里的男人。
她小心问了一句,“你小时候被他打过?”
“何止是打过?简直是家常便饭。”
刘瑜从卫生间出来,抽了两张纸巾擦手,他看了看陈敏手里的香水,“给我喷点,不然我觉得我今晚不能给您做饭了。”
那鞋可真臭,跟他那酒鬼老爸一个德行的臭。
陈敏香水喷的有点多,刘瑜干脆在衣服上抹了点,弄完他忍不住笑了,“您说我明天出去,人家闻到我这一身香水味,该不会以为我小白脸吧?”
他笑了起来,发现就自己一个人在笑,老太太神色黯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