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低声一“哦”
,抬手整理了下自己鬓角的头。
片刻后。
“那你是去找谁的?”
“……”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乡音,是陈琛母亲的声音。
吉云只能隐约辨别出她是在喊陈琛,身边的男人果然站了起来,也用方言回应她。
吉云说:“你妈妈在说什么?”
陈琛说:“要我下去劈柴。”
吉云:“劈柴干嘛?”
“明早要生炉子。”
“没有煤吗?”
“煤要用柴来引。”
陈琛往外走,吉云跟在后头,咕哝着:“引、火的话用不了多少,那明早劈也来得及,她就是不想我和你呆得太近。”
陈琛停下来望她。
吉云仰头冲他笑,带着几分苦涩:“陈琛,你妈妈好像不喜欢我啊,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啊?”
欲走不走之间的一个停顿,陈琛被压抑了一整天的那股冲动彻底冲昏头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拉过吉云,将她死死钉在卧室的墙壁上。
吉云惊魂未定,背脊被磕得一阵硬痛,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小声提醒:“你妈妈要进来了。”
一步两步,似放大的鼓点,紧凑急躁,酝酿酵,时刻准备冲破寂静。
陈琛虎口卡住她下巴,急促地说:“很快就好。”
他一歪头,鼻尖先刺到她脸上,紧接着温热柔软的嘴唇堵住她虚弱的抗议,舌头如灵蛇钻进她松开的齿关。
一番搅动,便是天旋地转,吉云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陈母朝房间里看了一眼。
吉云在梳妆镜前整理衣物,陈琛帮忙一个袋子一个袋子地叠放整齐。
听到声音,吉云转过头来,冲陈母笑了一笑,喊:“阿姨。”
陈琛放下手里的东西,用方言说:“我这就下来。”
离开的那一秒,再看了看吉云,彼此会心一笑。
吉云刚把衣服理出来,拿包里的指甲刀剪吊牌,就听到门外一下一下劈柴的声音。
她连忙走出房间,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俯瞰院子。一盏橘色小灯里,陈琛正站在那棵香樟树前挥动斧子。
男人的身形挺拔,每一次用力,宽阔的背脊开阖,深灰色的背心很明显地印出肌肉的轮廓。
她往四面看了看,确定没有另一双眼睛,方才喊了一声陈琛。
男人向她看去,笑了一笑,没拿斧头的那只手指了指天。
吉云随之抬头,竟见绛色天幕上,已满是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