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抚上夏芸的肩,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幽香,以此来赶走心底的不快。
夏芸将头埋在熊倜的胸前,在熊倜看不见的视角里肆意浅笑着,心里甜甜的,如食了枝头的蜜。
她轻问道:“小熊好些了吗?我不开心的时候,弟弟也是这么抱着我的。”
熊倜点点头,正想说什么,牢外的声响令其立刻松开了夏芸,将其护在身后。
他手执长剑,似一只刺猬般竖起了所有的尖刺,目光阴冷地盯着牢门。
有光照进来,依稀能看见两个身影。
陆云飞举着火把,点燃了走道内的火架,融融暖光照亮了他硬朗的面容。
若容貌,陆云飞没有熊倜俊逸,但胜在他更男人的霸气。
二十八岁的陆云飞一心为朝廷效力,也不急于成家,虽然其父已替其物色了好几桩婚事,但最终都被其一一推脱。
他身后的霍思一手抱着木盆,另一手提着红漆食篮,目光一触及熊倜,心中顿生恨意,不由反瞪回去。
熊倜眉头微皱,冷道:“你们是谁?”
陆云飞完全
无视了剑拔弩张的熊倜,一脸温柔笑意地望向夏芸道:“还要委屈公主在此小住两日。”
语罢,便示意霍思将东西送入牢中。
霍思冷哼一声,怒瞪着熊倜道:“穿胸之仇两日后报!小子,你给我等着!”
语毕,便随陆云飞出了地牢。
“我想起来了!是他!当日围堵你的人!”
熊倜眼中划过一道精芒,望向夏芸。
夏芸低垂眼帘,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迟疑了几秒,她猛地抬头,笑道:“小熊,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你一定饿了吧!我们先吃点东西!”
她笑着打开食篮,一盘烧鸡,一叠酱牛肉,一叠青菜,一盅鱼翅翡翠羮,一个馒头。
她不由皱眉,腹诽道:这些家伙送来的是什么东西!这是人吃的吗!
而一旁的熊倜已经一手抓起那唯一的馒头,掰了一半,往嘴里塞了。
熊倜心中虽有疑问,但他两年呆在逍遥子身边,已经习惯不去问。
只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耳朵听,自己去分析眼下的处境。
他将另一半馒头塞进夏芸的手里,独自坐到一旁,机械地啃了起来,脑海中不断闪过之前经历的一切。
夏芸说我是因为她才被人打伤抓起来的,但从她对我的态度来看,她并没有害我的意思。
而刚才那个男人称夏芸为公主,公主又怎会被关在牢里?
瞧那两人身上穿的都是上等冰丝面料,连头上戴的都是名贵的
白玉簪,不似江湖中人。
公主?朝廷?难道他们是朝廷中人?
为朝廷效力,又有一身功夫的,那么便是爹曾经提到的锦衣卫了!
那两人都提到了一个时间,两天后。
两天后会发生什么?
穿胸之仇两日后报?是了,那人想报仇!想杀我!
为何要等到两日后?他们在等什么?
是了!定是等什么要紧的人!糟糕!若现在逃不了,两日后我便命丧他人之手!
那么夏芸呢?她是公主,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吧?
但贵为公主又为何流落江湖?想来皇宫中的生活也不好过,如笼中金雀,没有自由。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爹的尸首还在霹雳堂,我未能替其养老已是不孝,若连送终也做不到,那我便枉为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