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回去之后沈栖跑去照相馆冲印了那组照片,然后纠结半天选了最喜欢的一张,装进特地买的相框里摆在了床头柜上,靠近顾砚的那一侧。
后来两人从廉价出租屋搬到顾砚买的房子里,那照片也被一并打包带去了,仍旧摆在顾砚那侧的床头柜上。
慢慢的,那照片就好像成了他们房间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每天进进出出许多次,沈栖都不曾再留意过它,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赵灵灵提起爬山游玩的事情,沈栖都快忘记他们曾拍过那样一张照片。
然而一旦想起来,那照片的存在感就变得特别强,让沈栖急于想要看见它,想把它摆在自己的床头柜旁。
这种感觉实在太强烈了,以至于下午工作时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做任何事,满脑子都是落日下顾砚笑弯了的眉眼。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才现自己一个下午居然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做成,光顾着想顾砚了。
晚饭拿楼下便利店买的三明治和酸奶凑合着对付过去,洗完澡坐在书房里补下午落下的工作,却仍旧难以集中精神。
这太不对劲了。
沈栖自暴自弃的合上记本电脑,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拨了个电话给顾砚——
嘟嘟嘟——嘟——
他想他必须要马上找顾砚拿到那张照片,否则今晚一定会失眠。
嘟嘟嘟——嘟嘟嘟……
“喂——”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听到顾砚声音的那一刻,沈栖觉得像是有什么堵在自己嗓子眼,叫他难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电话那头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又喂了一声,他才小声地开口问,“顾砚,我能回家里一趟么?”
回。家里。
话说出口后沈栖自己都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用错了词,那里早已经不是他的家,哪里还有资格这样说。
顾砚大概也是那样觉得的,沉默了好一会才问:“有什么事吗?”
是很疏离冷淡的语气。
沈栖小心翼翼的问:“我有东西落在家……落在你那里了,可以现在过去拿么?”
顾砚是又隔了一会儿才问他:“现在?如果不是很急的话我明天带去公司放你前台那,我现在没在家。”
如果放在平时,沈栖一定能听出顾砚语气里的为难,绝不会做出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但今晚他很急躁,想也不想的说:
“我想、现在就拿到。”
说完才陡然意识到他和顾砚已经分手了,不该再这样使性子麻烦对方。
他当然也听出来顾砚没在家,电话那头音浪滔天,还有人在不断叫顾砚的名字,催他过去,他们大概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
所以沈栖重收起了心底的那点焦躁,抱着膝盖蜷缩在沙里对电话那头说:“算了,那就明天吧,不过不用麻烦,我自己过去拿。”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