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己无能,他努力挣着自己的身子,哪怕是爬,也要爬到那边去。
此时的凌明理已经无法形容内心受到的震撼,宛若一记旱天猛雷在他头顶炸开般,震撼感瞬间蔓延至四肢,双脚一软,险些也跪了下去。
他觉得他此时还能站得住脚,真真太不容易了,毕竟是个文官,而他也无比冷静地做了个决定,立刻快步向前,扶起姜砚清。
“阮……咳咳……”
姜砚清倔强地指着姜阮阮。
凌明理不由分说,强行把姜砚清往屋里扶了几步,问:“可有花瓶瓷器?”
姜砚清指了指庭院里简陋桌凳上的一套茶壶。
凌明理觉得有点儿小,可四处望了下,家徒四壁,这里断然不可能有什么花瓶的,直接抄起桌上的茶壶,对姜砚清嘱咐道:“务必不能出来!”
说完,凌明理冲出去,高举着陶瓷做的茶壶,生怕砸不晕凌明义而卯足了狠劲,对准他的后脑勺,哐当砸了下去。
陶瓷茶壶碎成若干块掉落在地上。
凌明义头顶传来一阵剧痛,鲜血喷在姜阮阮脸上,整个人还保持着被突袭的惊慌和意外,径直倒在了地上。
刚从后门冲出来的凌霄就见到这一幕,先是血液一凉,继而怒目里翻腾出滔天的暴戾之气,宛若山洪倾泻之姿态,挥剑的姿势快到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只见两道光影,两名暗卫倒地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挡在姜阮阮跟前,挡住她的视线。
姜阮阮脸上都是血,目光呆呆的。
凌霄心疼得不知该如何,两人僵站了半晌,他才提起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好似在呵护一尊价值连城的瓷器般。
姜阮阮头有些凌乱,衣服虽没见光,但领口微微被扯开,露出白皙又直的美颈,目光依旧呆滞。
凌霄将人轻轻往怀里带,轻轻拍了两下后背,用哄孩子的声音低低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许是听到了这句话,她整个人的神经忽而嘣的一声,断开,松了下来,隐隐哭了起来。
明明他跟她的交情,不足以来救她,也没有义务救她,可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委屈得哭了,起初是像奶猫子一样虚弱而克制,之后便是越哭越不可收拾。
哭到最后昏天暗地晕了过去。
凌霄也不顾凌明理的目光,径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把她的头按在了怀里,面色冷沉对着影五吩咐道:“开路。”
影五不敢收拾现场,连昏倒的两个丫鬟也任由她们倒地,直接拔剑就去开路,把从这里到啸风别院路上所有人都强行支开。
凌霄就这样抱着姜阮阮回到了啸风别院。
凌明理见四下无人,赶紧抬步走入姜家老宅子,也顾不得头上还在淌血的胞兄凌明义。
凌明义扶起血色尽失的姜砚清,“放心,你妹妹被我儿子救走了,不会有事。霄儿人品有保证,绝不会乱来。”
姜砚清闻言,心石放下,配合着凌明义扶着他入屋。
凌明义把姜砚清给扶到了床榻上后,开始紧张地走来走去,思考着如何开口。如果说姜阮阮跟元妃长相有七八分相似是赶巧还说得过去,可当他看到了姜砚清这张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