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父?”
“……”
符肆扭头,却见符柏楠目光直远望着深巷,一时有些出神。
他刚要出声,符柏楠忽然道:“你回去同司膳司说,本督今日不回宫用晚膳了。”
符肆不知他为何突下决定,只得领命,调转马头而去。
符柏楠在街口下马套缰,只身走进里弄,越过熙攘食客,在家蛇羹摊前撩袍而坐。
“这位爷,来碗什么啊?”
符柏楠揣着袖子,冲对坐人偏偏下颚:“同她一样。”
“……”
低头进食的女子动作一顿,抬起头,咽下口中食道:“督公,劳烦把那瓶醋给我。”
符柏楠没有动作。
二人对峙片刻,他慢吞吞抽出手,两指将醋瓶推到对面,白隐砚倾了些在碗中,继续安静用食。
不多时符柏楠那碗上来了,雪白的蛇羹热气蒸腾,雾气中模糊了眼前人像。他拿勺搅了搅羹汤,忽然开口道:“白老板似乎极中意这蛇羹。”
白隐砚自碗沿抬眼道:“嗯?还可以,用料考究手法得宜,虽多食与血行不宜,但偶尔吃吃还得。”
她擦擦嘴角,又道:“我每年年末都要挑一个月,吃一遍京城各大食肆酒楼。”
“哦?”
符柏楠挑眉讽道:“怎么,偷师么。”
白隐砚托颌笑道:“对也不对。食业需得活做,常年常新,采他人变化之长补自己之短,若不懂攀爬学习只固守本业,必有一日要被甩下去的。”
她喝了口茶道:“我已算惫懒了。”
“……”
符柏楠垂下眼帘,舀了一勺送进口中,旋即皱眉将碗推远,抽出帕巾拭了拭嘴角。
他抬眼见白隐砚含笑直望着他,对视片刻,符柏楠禁不住恶目:“你看甚么。”
白隐砚玩笑道:“督公不请我一顿么?”
符柏楠立刻讥讽一声:“本督为何要请你?”
“因为这样,”
白隐砚视线下落,飘在他按着帕巾的苍白手掌,“下回白娘便有理由,名正言顺的邀督公一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