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修齐语塞,“臣……”
郁夫人还躺在地上,疼的脸色惨白,连声痛呼,嘴里还一句句咒骂着晏姝,显然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谢敛清澈的黑眸一片幽冷之色,抬起的脚跃跃欲试。
晏姝捏了捏他的指尖。
语气带着些许无奈,“谢敛,你身子弱,这种粗活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棠微等长公主的侍从看着被谢公子一脚踹断脊骨的郁夫人,心里忍不住对“身子弱”
这个词有了新的看法。
“棠微。”
晏姝淡淡开口,“郁夫人对本宫口出恶言,辱骂本宫,践踏皇室威严,是为重罪。”
“不过本宫今日心情尚可,对她格外开恩,就赏她掌掴一百,算是小惩大诫吧。”
话音落下,郁修齐与郁家下人齐齐一怔。
连失去理智的郁夫人也愣住了。
她脸色惨白,“放肆!我是二品诰命夫人,岂是你说打就打的!”
郁修齐用力闭了闭眼,心知他护不住这个愚蠢的母亲了,“来人,堵住母亲的嘴。”
郁夫人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嗓音尖利,“郁修齐,你疯了吗——”
郁修齐怒喝,“堵!”
立即有郁家下人爬过去用手帕堵住了郁夫人的嘴。
棠微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将郁夫人制住。
棠微上前两步,语气冰冷,“郁大公子,劳烦借贵府的戒尺一用。”
郁夫人大惊失色,“呜呜呜——”
郁修齐死死咬紧牙关,将眼底的愤怒与屈辱都逼了回去,对郁府下人怒喝:“愣着干什么,去取!”
说完这句话,郁修齐就垂下头,额头贴地,跪磕不起。
他余光盯着离他不远的那抹黛青色的衣角,眼底的怨恨快要溢出来。
晏姝!
今日之辱,他日必当千百倍奉还!
虽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晏姝却察觉到一抹阴毒似毒蛇的目光不时落到她身上。
她面不改色地睨了一眼郁修齐,唇角微勾。
是个能伸能屈,擅隐忍的狠角色,可惜,今日之后,郁家将不复存在。
在大庭广众之下,在郁府宅门前,棠微手握郁家的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掌掴郁夫人。
清脆的掌掴声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邻居,不过这些人也不敢靠的太近,只站在门缝后偷偷的看着。
“郁大公子就留在门前继续磕头吧,磕到本宫满意为止。”
落下这一句话,晏姝抬步带着谢敛走进郁府,留下棠微和几个侍卫打完那一百个巴掌。
她熟悉郁子安的住处,用不着人带路,轻车熟路的穿过庭院、回廊,来到一处华贵的院落——清风院。
郁子安得她青睐之前,在郁家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好。
一家庶子,且还是个生母已丧的庶子,哪怕亲姨母是宫里的贵妃,郁宏义对这个庶子也只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郁夫人私下里如何对待郁子安,只要不闹到人前,郁宏义是绝不会过问的。
而自打郁子安成了晏姝心尖上的人,他在郁府的地位一跃而起,堪比嫡子,郁宏义、郁夫人也不敢有半点薄待他。
尤其是郁子安以诗词出名成为“洛邑第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