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海一听更是怒发冲冠,左右环顾,冲过去抓起挂在墙上的一把装饰木剑,挥舞着就朝着赵景焕呼啸而来。
“来真的!”
赵景焕触不及防挨了一下,痛得龇牙咧嘴,一边躲一边喊道,“爹,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他越是闪躲,赵德海心中的怒气越是发酵,一想到自己一大把的年纪,平日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因为这孽畜低头跟人道歉,还被人连人带礼物一块儿赶了出来,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他就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将这儿子塞回去。
“啊!”
那木剑虽然没开窍,但敲在身上也痛啊,赵景焕可不是被动挨打的人,就跟猴子似的满屋子乱窜。
赵德海是文人当官,追到了一会儿显然有些体力不支,气得怒骂:“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赵景焕也气喘吁吁,连声喊道:“你保证不打我,我就站住。”
赵德海怒极反笑:“兔崽子,今天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来人!”
门外走进来两个小厮,赵德海冷笑道:“把这个孽畜给我绑起来,狠狠的打。”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都带着几分犹豫,赵德海一看更怒:“怎么,现在我还差使不了你们了?动手!”
一声令下,两个小厮心底叫苦,却也只得动手,只能盼着等老爷回过神来心疼大少爷的时候,可千万别拿他们俩开刀。
可怜赵景焕刚刚穿越过来,一脑袋官司都还没梳理清楚,就被两个小厮按在了板凳上。
“爹,爹,我可是你亲儿子……”
应该是亲的吧,赵景焕心急的叫道,“您要教训儿子无话可说,但您下手可轻一点。”
赵德海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但低头一看小孩儿脸色苍白,被按在那儿还有些可怜巴巴的架势,顿时又有些犹豫起来。
赵景焕也是个人精,见状立刻喊道:“爹啊,儿子知道错了,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让爹爹您生气,您打吧,只要能让你消气,就算儿子被打死也认了。”
赵德海脸色微微一缓,这孽畜平时闯了祸只会求祖母庇护,哪有说这些贴心话的时候。
到底还是个孩子呢!这般想着,赵德海只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这次可闯了大祸了!”
赵景焕眼神闪烁,连声喊道:“爹,儿子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哎,你啊……”
赵德海叹了口气,眼看已经下不得狠手了。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老爷,大少爷这次可是闯了大祸,您要是再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他没受到教训,下次怕是要闯下更大的祸事。”
“大少爷哪次不是说再也不敢了,可下一次该闯祸还闯祸,一次比一次离谱。”
随着声音走进来一个身穿大红色外裳,满头琅翠彩绣辉煌的女子,她脸上挂着冷笑:“赵家就算家底丰厚,也挡不住大少爷这般折腾,再者,赵家百年的清名,今日也要毁在大少爷身上了。”
一听这话,赵德海的脸色果然再一次阴沉下来。
继母黄氏又说:“老爷,我虽是继母,但这些话却也是为了大少爷好,旁的不提,大少爷伙同几个学生剃光了曾先生的胡子,还一把火烧了他家藏书阁,如今满京城都知道咱家大少爷是个混世魔王,以后谁还敢收他当学生?”
剃胡子?火烧藏书阁?这原主也太熊孩子了吧!
眼看赵德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赵景焕连声喊道:“爹,孩儿……”
“老爷,您好歹想想赵家的名声。”
黄氏又说道,一副生怕自家老爷抬抬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使劲的拱火。
“把他的嘴堵上!”
赵德海忽然怒喝一声。
赵景焕剩下求饶的声音都被堵了回去,一抬头,就瞧见那位继母得意洋洋的笑容,眼底带着满满的恶意,他心中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