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狐疑道:「正經的賺錢路子嗎?」
顧越城笑道:「這個你放心,是個苦差事,誰會上當吃苦呢!」
朱丹一聽要吃苦,登時消除戒心,歪歪頭等他繼續說。
顧越城道:「只需你替我照顧一個病人,我給你勞務費。」
朱丹道:「多少錢?」
顧越城道:「一天一百。」
朱丹又驚又慌,到底是什麼樣的病人要花這麼多錢請人伺候,或許是植物人?總之少不了端屎端尿,洗衣擦身。累雖累些,總是能將葛大海的住院費和天明打石膏的錢墊付上。不僅如此,離開醫院之後她是需要一大筆錢去租房子,她從前是很少為錢發愁的,現在是一分錢都令她手足無措。
朱丹又驚又慌,到底是什麼樣的病人要花這麼多錢請人伺候,或許是植物人?總之少不了端屎端尿,洗衣擦身。累雖累些,總是能將葛大海的住院費和天明打石膏的錢墊付上。不僅如此,離開醫院之後她是需要一大筆錢去租房子,她從前是很少為錢發愁的,現在是一分錢都令她手足無措。
她在心裡一番盤算,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故意猶豫了一會兒才答應,不想人家把她想得太見錢眼開。
顧越城帶她去了廁所,讓日本護士將身上的護士服脫下與她交換,很是合身,為她量身定製似的,帽子一戴還真有幾分實習護士的樣子。
朱丹心虛道:「我不是護士,為什麼要穿這身衣服?騙人似的。」
顧越城笑笑道:「這樣顯得比較專業,懂嗎?」
朱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她隨他上了樓,一邁進病房就把頭低下去,額前兩撮碎發垂在臉頰邊,風一吹,吹到了嘴裡,她也忍著不去拂掉,因為她要顯出專業的樣子,好讓別人心甘情願的付她錢。
顧越珒轉過身來,漠然地注視著她,她的個子不高,站在越城旁邊垂頭耷腦的,顯得更加嬌小。護士帽戴歪了,低頭也不掉,原是帽檐邊用著發卡固定死了。
他望不清她的臉,只能看到一點兒突出的眉峰和鼻子,但他卻能想像出她此刻的表情,執拗,嚴肅。
顧越珒忽然冷不丁問道:「會做飯嗎?」
朱丹道:「會。」
顧越珒滿意地嗯了一聲,又道:「會打針嗎?」
顧越珒滿意地嗯了一聲,又道:「會打針嗎?」
打針?朱丹想著她哪裡會打針呀!頓時嚇得不敢作聲,緊緊地捏著衣服邊,抬眸瞥向一旁的顧越城,張了張嘴,唇形是在說:「我不會。」
顧越城眼珠子一轉,道:「這個小葛護士打針技術一流,打一針是要收費的。」他這話看似是對顧越珒說,其實是在暗示朱丹。
顧越珒饒有興道:「喔?多少錢?」
朱丹恨是恨自己的,她現在怎麼這麼擋不住錢的誘惑?
一咬牙,昧著良心道:「一針十塊。」
顧越珒爽快道:「好。」
第二十一章
朱丹驚訝著抬起頭來偷偷看了他一眼,不巧,他也正在看她,面無表情,蒼白著一張臉,一張頂好看的臉。
只是一眼,她連忙又把頭低了下去,低得更低了,手指卻在大腿外側勾勒著他的模樣,濃眉之下是一雙大而深邃的眼睛,鼻子是挺拔的,山一樣,嘴唇有點兒偏薄,沒有血色。下頜像是用刻刀刻下去的,立體的仿佛混了一點兒西方血統在裡面,不似純粹中國人的長相。可是真拿他和租界裡的混血相比,肅肅如山下風,爽朗清舉,他又中國的不能再中國了。
顧越珒問她,「你為什麼總是低著頭?」
她仍是低著頭答:「因為我不敢看著你的眼睛說話,也不願你看著我的眼睛,眼睛是臉上的第二張嘴,也是會講話的,我嘴笨,最不會說話。」
他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道:「嘴笨?我看你倒是伶牙俐齒得很。」
越城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忍住笑,看戲似的。
顧越珒道:「抬起頭來,你這樣低著頭,好像舊社會的丫鬟,弄得我們時刻要訓誡你一樣。」
朱丹稍稍抬直了點脖子道:「也就多虧時代變了,生在過去,我可不就是丫鬟命……」
顧越城鬧著弓起身子去瞧她的表情,見她已經漲紅著臉,嘟著嘴,更是忍不住去逗她:「不不不,你這樣姿色的丫鬟,鐵定是要被賣去長三堂子做小先生的,誰家的小姐能容得丫鬟比自己好看?」
朱丹歪過頭來瞪了瞪他,腮幫子氣得鼓了起來。
越城見狀撲哧一笑,改口道:「錯了錯了。我的意思是,你也是天生的小姐命。」
顧越珒贊同道:「嗯。落魄人家的小姐。」
「……」
朱丹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麼轉換一下心情,她也不是生氣,只覺得他們拿她當猴耍,見椅子上堆著衣服,主動請纓道:「你們慢慢聊,我去把顧先生的衣服洗了。」
顧越城不舍道:「再聊聊嘛,衣服晚點再洗。」
朱丹白了他一眼,心想這兩兄弟欺負人起來沒完沒了的!
他大約是讀懂了她的眼神,朝著她笑了笑,那笑也是有點兒明知故犯的意思。見她抱著一疊衣服氣鼓鼓的出去了,門都關得響些。顧越城咧著嘴笑,反坐著椅子騎馬似的騎到床邊,八卦道:「我不理解,風姿卓越的美人你不愛,這樣平淡無奇的小丫頭怎麼就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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