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珒站在過道局促不安道:「我還是別打擾她看書了……」
蘭芝拍了拍他,笑道:「打擾什麼,還不知躲在屋裡頭看什么小人書呢。」瞥見他脅下的盒子,笑容更大了,鼓勵道:「廚房裡有點心和茶,儂覅客氣,我也不招待儂了,牌桌不等人,儂進去吧,這門我來關。」
越珒笑著彎身換了拖鞋,在廚房端著一小碟點心走去敲門,朱丹道:「怎麼了姆媽?」
屋外傳來渾厚的男聲,道:「我,顧越珒。」
「啊——等下,你先別進來!」話音剛落,裡面忽然一陣碰撞聲,進了賊似的,翻箱倒櫃,抱頭鼠竄。
他笑著夾起盤子裡的一塊花生糖塞進嘴裡,靠著門框聽裡面交響曲似的動靜,要不是這公寓的樓層高,他甚至都疑心她是否趁機翻窗而逃。
他嚼了一塊糖,又嚼了一塊糖,屋內方才平靜下來。
門開了,她頭髮散亂在肩上,素麵朝天,腮幫子上喝醉酒似的染著一抹嫣紅,羞答答道:「你怎麼來了?」
她的睡衣外面又套了件長睡衣,襪子也是一高一低,他似乎能猜到她身上的哪些累贅是後面手忙腳亂添加的,她把他想的太壞,這樣的熱的天總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粽子。他儘量使自己不要笑出聲來,壓著笑意道:「為了表示感謝你上次請我來家裡吃飯,特意前來送份薄禮。」
「花生糖?」她想這禮確實挺薄的,仍是從他手上接過碟子,從中撿起一塊放入嘴裡,越看碟子越覺得眼熟。
他隨她進屋,忙不迭解釋道:「不是,這花生糖是在你家廚房端的。」
朱丹噎住,連忙端起桌上的茶杯喝水,難怪……眼看著他將一個藍色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湊過去好奇道:「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他注視著她的面龐道:「你打開看看。」
第四十九章
朱丹啟開一看——頂奢華的一串珍珠項鍊,靜靜地躺在盒子裡發著光,她想起什麼似的,在書架上一陣亂翻,又要去搬椅子,越珒也不知道她要尋什麼,只能替她挪挪椅子,守在旁邊怕她隨時跌下來。她的閨房處處都瀰漫著少女的香氣,洗髮水的茉莉香,肥皂的奶香,每一處氣味都在勾著他的魂。
「找到了!」她高興地從書架上抽出一期雜誌,站在椅子上歡欣鼓舞,顧越珒托她下來,她乖巧地坐在床邊,把雜誌攤在膝蓋上翻閱。
「顧先生你看,是不是和你送我的項鍊一樣?」
他挪了挪椅子坐在床邊,雙臂抱在胸前,眉一挑,道:「嗯,是差不多。」
「什麼差不多,你仔細看,分明一模一樣!」
「那就一模一樣,怎麼,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這是法國的牌子,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你不肯收我就權當你是不喜歡,明日我重再送你一份別的。」
朱丹凝視著他道:「別了,謝謝顧先生,我很喜歡。」嘴上說著喜歡,語氣卻是咬牙切齒的。旁的女人收到珠寶開心的像條水蛇在他身上纏來纏去,她倒好,不情不願,委實難伺候,這麼一想,板凳上面頓時冒出許多小刺扎著他的臀部,索性起身道:「我該回去了。」
她立馬拉住他的衣袖,低著頭,委屈巴巴地說:「顧先生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不說話,背對著她,心裡卻鑽出一絲甜。
她又道:「顧先生送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我真心喜歡,只是我收下如此貴重的東西心裡不安……」
「你怕拿了我的東西,就不好拒絕我是嗎?」他轉過身蹲下,她的手心攥出了汗,一抬頭,她的整張小臉發著紅,汗如雨下,嘴巴倒是白了。
他連忙道:「快把衣服脫了!」
「啊?」
「我說把外面這件長衫脫了,你都快捂中暑了。」他一面說,一面上手剝去她多餘的衣服,她的確是熱昏了頭,香汗淋漓,眼神都變得迷離起來。
他從桌上隨手拿起一張薄紙折幾折當作扇子替她扇著風,他方才一層一層解她的衣服,解到最後只剩一件水色吊帶睡裙,看得他直吞口水,心想她那樣防著他,也不是毫無道理。他走到窗前點燃了一支香菸,她的青澀時常是折磨他最好的利器。她赤著腳走了過去,學他看著窗外,熱風一陣陣拂面,她過了半晌開口道:「顧先生,我其實並不討厭你。」
「嗯。」
「我的意思是——欸,你非要我說出來嗎?」
「嗯——嗯??」
顧越珒猛地把菸頭摁在窗台上,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她,她沖他微微一笑,這一刻,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他也懂得。他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輕撫著她滾燙的臉頰鄭重問道:「你喜歡我?」
她羞紅著臉點了點頭,又遲疑道:「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當然。」
她用手指繞著他的領帶玩,一面繞一面問:「你之前交過幾個女朋友?」
「那可有點多了,算起來兩隻手都不一定數的過來。」
她氣得在她懷裡拼命掙脫。他攫住她的手道:「我錯了,我逗你的。我至今也就談過一次戀愛。真的,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那你們為什麼分手呢?」
「她去德國學醫去了,跟她表哥一起去的。」
「那你還喜歡她嗎?萬一她突然回來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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