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圈一红,金滔忍不住地上前替她说话,“七爷,官姑娘也只是关心,何况——”
“从头到尾我就知道她跟着,却没有阻止,”
他冷笑,“我虽声名狼藉,但还没有恶霸到拦阻他人去路,当然,此地若归我所有,我早就将她轰离我的视线。”
原来不是他对她有什么特别感觉,金总管搞错了,纯粹只是因为这不是他私人的地方……瞬间,一股没来由的浓浓失落涌上官紫熏的心坎。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忍住泪水,“所以我就算以后要来,七爷也管不了我,对不对?”
她勇敢的瞪着他。
阙穆沙黑眸危险的半眯起,但只有金滔看出主子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赞赏。
其实何只是主子,连他也惊喜于她的勇气,在主子板着脸的时候,还敢捋虎须的人他至今仍未见过,这女娃儿看来并不如外表那般柔弱,这使他对她有了更多的期望。
他们心中翻涌的思绪官紫熏自是不知,她只知道不能在他面前哭出来,在泪水即将滑落脸颊的刹那,她转身跑了。
“咦?你不是那天给了我们银两的大小姐吗?你怎么哭了?谁欺侮你了?”
屋外传来一个惊慌又担忧的声音。
阙穆沙走出屋外,就见到两个老人家紧张的看着低头拭泪的她。
金滔先看了主子一眼,再大步走过去,看着官紫熏关心的问:“官姑娘,你还好吗?”
她尴尬的抬起泪汪汪的明眸大眼,“没事,我没事,只是沙子刚好进了眼。”
朝她慈祥一笑,金滔再询问两名老人家,“你们也认识官姑娘?”
“呃,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她不想留下来,急急的拉起裙摆走人,但仍听到两位大嗓门的老人家以宏亮的嗓音谈起那天的事。
“我们认识她啊,她又漂亮又善良,那天我们砍了……”
阙穆沙一边听老爷爷在谈论那天遇到官紫熏的事,一双沉潜得不见波动的黑眸则定定的望着她跑进林子的婀娜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翌日上午,阙穆沙在到商会谈论几关于江淮盐茶漕米的生意后,一回到冷渊,金滔立即带着两名黑衣蒙面男子快步走进来。
两名黑衣人拉下脸上黑巾,双双拱手行礼,“七爷。”
阙穆沙点头,看着他安置在阙家老宅当卧底的暗桩,“有什么消息?”
两名黑衣人看向金总管,他们刚刚已先行向他禀报过了。
金滔立即回道:“近日大少爷跟几位少爷聚会频仍,尤其在听闻官姑娘上门拜访七爷后,立即派人四处散播七爷接近官姑娘是别有用心,就是为了要坐上阙家家主大位的谣言。”
“是吗?”
“现在除了纺织之外,阙家已可说是商业霸主,再加上官老爷又对外宣布只要任何男人成为他的半子,官织坊就由女婿继承。”
金滔说到这里神情凝重,“但七爷的兄弟皆已妻妾成群,绝无成为官家女婿的机会。”
所以他们就在外面故意散播这些谣言,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他登上家主之位阙穆沙精光内敛的黑眸闪过一道怒火,“还有呢?”
一名黑衣人回答,“大少爷在一刻钟前已乘轿前往官织坊,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抵达。”
“看来我大哥是想亲自去示警。”
他冷冷说道。
“不只如此,我们昨夜已奉命夜探官姑娘住处,几位少爷认为七爷会趁夜与官姑娘见面,要我们盯着,势必要破坏七爷跟官姑娘有更进一步展的机会。”
另一名黑衣人接着报告。
阙穆沙的黑眸迸出怒火,“行!真行!你们带路,我想亲耳听听我亲爱的大哥对官姑娘说了些什么‘好话’?!”
他立即从座位上起身,两名黑衣人蒙上黑巾,跟着主子步出厅堂,三人提气,随即施展轻功往官织坊的方向飞掠而去。
三人飞檐走壁来到官织坊,避开府中侍卫来到官紫熏所住的盈辰苑,飞掠到一株盘根错节的茂密老树上,藉由枝叶的掩饰,从树荫缝隙间看向厅堂。
阙穆沙对屋内素雅的陈设颇为惊讶,毕竟官亦祥丧妻,又只有官紫熏这唯一的爱女,若换作是他,肯定会倾其所有的为她打造一个奢华的住所。
一想到这里,他浓眉不由得微蹙。他怎么会想要宠爱她
“小姐,你不要遇上阙家人就头昏了,就算阙家大少爷又怎样想见你的人可以在京城绕好几圈了,凡事都得照规矩来嘛!”
小蓉气呼呼的在厅堂里踱起方步,“你只有卖布、裁制衣裳才见客,更不是随便什么客都见的,那家伙根本不可能是来找你买布的,还硬是要见你,见不着人就不走,这不是流氓泼皮嘛!”
官紫熏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走个不停的丫头,“你不要每次碰到阙家人就碎碎念的,你还没嫁人,小心把命中注定的男人给吓跑了。”
“还说呢?今儿个要不是我拉着小姐,小姐是不是又要去见七爷了?小姐啊,外面传言沸沸扬扬的,他接近你——”
“小蓉,如果真是这样,他可以直接请媒人上门,但他并没有——”
“那是他有自知之明,他要娶你的动机,随便抓一个人来问都答得出来。”
“可是从头到尾都是我在主动接近他,或许他就是为了避嫌才一直赶我走。”
小姐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小蓉不得不认同,“那小姐为什么还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