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培养信鸽,但是老五却直接提了一笼子来,还有贤妃等人的赠送,从京城飞往各地都可以返回的老鸟。
小贤子偷偷抹眼泪,心里难过主子说不带他,没有身边伺候的他在,主子吃喝休息什么的肯定就不好好弄,不放心的大声请求道:“主子,一定要答应小贤子好好在外面照顾自己。”
赵非林心下无奈,嘴上又重重答应一声。
临睡觉前检查一番行礼就满头黑线,他看着这么多箱子,随意打开一个是满箱子的绸缎锦帛狐皮披风等衣物,再打开是金银象牙筷等器皿,得,剩下的他心累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是啥了。
他也没说什么,就看着还在把地毯放进去的小贤子嘴上喜着说:“主子,这个一定要垫在身下,马车里不颠簸。”
“这还是淑妃娘娘的心意,奴婢打听到是陪嫁,这可是她亲自打的老虎皮,娘娘年轻的时候可真是太厉害。”
“对了,主子,在外面瓷器易碎,所以奴婢给您准备的都是金碗银碗,这个不怕摔。”
“·········”
赵非林躺在床上看着手里书签不知不觉伴随着唠叨睡着了,小贤子收拾完没听到主子应答声轻轻的走过来一看就乐了,这粉红色闪烁着金色点点的书签正被主子放在胸膛上,这睡着了也拿的安安稳稳的。
他把帷幔从金钩处拿起展开挡住,垫着脚尖退出。听到吕芳正在殿外等候,他连忙走出去。
四更天(2点)的鸡叫声一传来,长信殿还在黑暗中时,赵非林已经起床穿戴好并且自己扎好了头,内殿点燃了两个灯笼,他做贼似的从衣厨里翻出些不起眼的素色或深色刺绣少花纹不显的衣物。
皇姐给做的里衣已经被贴身穿在身上,这个是不能辜负的心意,软甲自然也是,别说还真对行动没有一点妨碍。
系好往肩上一背,嗯,很轻,他其实早已经打算好去宫外采买粗布绵衣和木碗木筷。
但是不让小贤子收拾吧,想想被追着唠叨的后果就头大。
在外殿休息看守的小贤子一睁眼,以为是殿下起来尿尿,迷迷瞪瞪的揉揉眼刚要再睡过去,就见光是朝外来的。
他从塌上直接起身,披上外衣就下地,见一身灰色的殿下背着个很小很小的瘦包袱踮着脚尖走出来。
额,自己这右脚还落不落啊。
见小贤子自觉的捂住嘴睁大眼,赵非林直起身子走过去。
“主子,您不是昨个说今早卯时”
刚气声说道这里,小贤子恍然大悟。
长信殿里最开始的奴婢担保没有一个探子,但是后来各宫奖赏,太子和四皇子谁的也当礼物赠送来了些美艳绝伦的宫女,殿下没退回去也就留下伺候。不过虽然留下了,也只是外面的活计。
“殿下是故意的,可真是把奴婢都瞒过去了。”
见他与有荣焉的夸赞自己聪明,没有一点生气,赵非林也歇了歉意的心思,郑重道:“小贤子好好保重啊,我不在就指望你看家了。”
见重重的点头,没有掉泪,赵非林就放心了。
殿外穿着一青一白的老三和老八已经带着心腹走来,“走吧。”
因为有如朕亲临的令牌,宫门直接打开,又见到当初那个眼前一亮跟文官似的总统领。
“皇上有令,派5o个御林军保护殿下您,这些人从此刻开始就只听从您一人的指挥。”
赵非林一瞅,这眼神这彪悍的气息,心里就有数了。让他们起身,然后指了指身后的老三和老五,“他们的命令等同于我的命令。”
老三和老五也对视一笑,对此行的信心变成6成足。至于老六身边唯一带着的离先生,他俩可真不怎么信任。
京师外,一行镖车正不紧不慢的朝翼州走去,随行的文书被一路翻过来翻过去,就这样正大光明的过了许多城门。
镖师们或一身黑色的长衫或短卦,但是眼神精悍一看就是干这行的老手。
排成列的黑棋迎风飘舞,路边上的商行或镖师不由心底赞一声,这是哪家的镖门可真威风!
中间一辆老旧的马车里,内部确是干净整洁还熏着淡淡的香,老五悄咪|咪的笑,“这皇后和老四的人手忍着蚁虫叮咬在那干等,我只要一想就想笑。”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咱们根本不是从豫州进茺州,而是从翼州到青州的线路。”
老三没笑,只是说:“最多两天他们就会明白被骗了,咱们这路线也不安全。”
晚上到一家客栈歇脚时,旁边的一道镖师非要跟比试比试,喝着酒就把上衣一脱走进圆圈,摔跤啊,腰间插着算盘冒充账房的三人看着看着还真沉浸里面去了。
见自家的侍卫赢了,赵非林“好”
响亮一声,鼓起掌来。
被摔倒的汉子也大方的握着手被拉起来,双手抱拳说道认输,心服口服。
望着这个客栈此时并没有一个书生,都是镖师和赶路的行人,还有一身凄苦破烂说投奔亲戚的。
旁边问道从青州来,心下就明白,问的人也连连道歉说道惭愧,甚至还把吃饭钱给包圆了。
这一幕看着真是让人心里暖和,再猖狂不羁的汉子此刻都是心有怜悯的好人。
若说刚才挑衅,想展示一番武力,现在都谈论起受灾地的百姓苦。
赵非林一边啃着大饼一边吃着酱驴肉和大葱蘸酱,耳朵高高的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