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林细细问了多少来看病的底层太监和宫女,姜院正脸色难看,误以为是问罪,连忙跟下属跪下。
见此还有啥不理解的,赵非林心下难受面上笑着解释道只是为了东宫一事而来,姜院正这才哆嗦的起身。
被迎到内里,半个时辰才了解清楚,惠帝当初要全屠了,是其说被传染了会皮肤起红溃烂,况且离的稍远或偏远的宫殿的奴才连面都见不着,自然是安全的。
惠帝还是不放心,也不放出来,整个东宫都被带着白布遮脸的御林军牢牢把住各大要口,只是每月都送些吃食进去,转眼这抛到脑后。
“殿下,里面就是能自给自足,可是这8月份了,下面也懈怠,东宫里面的所有奴才人心惶惶,一心等死,每天抬出来的都是自|杀而死的健康人啊。”
说完,姜院正泪流不止。
赵非林站起身来回走动,啊,怎么都是烂摊子,当穿上这身杏黄4爪金龙太子服的激动喜悦都跑没了。
外面百姓日子过的苦,皇宫里边也都是乱麻,还有皇后娘娘的事情,冷宫等等。
算了,早晚都得解决,从最紧要的先开始吧。
把东宫要做的事情交代给五哥后,赵非林就突然跑去乾清宫,临走还要了一贴膏药。
惠帝正喝着药,见风风火火的跑来,还没等自己放下药碗就见小六他问聘礼不得射一对大雁?
赵非林看惠帝莫名的瞅自己一眼,转过头道:“这些你不用管,自有礼部统筹,八字会找无心大师合。”
“那我|干啥?”
指了指自己,我大婚哎,啥都不知道。
惠帝砸了下桌子,“你就负责当天晚上挑盖头、洞房,尽快生个皇孙来让我抱。”
咳咳,一急咳了两口,唬的赵非林赶紧上前轻轻拍背。
背上陌生的平复着,惠帝反射性的闪躲,却被逮住胳膊动弹不得。
直起身子说好了,太子才放下手恭恭敬敬的弯腰站在御案前道歉,满脸的为惹自己咳嗽不好意思。
惠帝心下一叹,真是再这样下去,一点底线都没有了,他是真脾气一降再降,得,看来不自己忙些什么不放心。
“9月大雁南飞,到时候让总统领亲自带你射对大雁,这总行了吧。”
好气又好笑,怎么这么麻烦。当初先太子大婚是连谁成为太子妃都没问,更别说操心这些事宜了。
赵非林一听立刻点头,“好好,父皇,那儿臣告退。”
走出殿外时,交给吕芳膏药:“刚才去了趟太医院顺手要的,回头给你师傅。”
望着手里的膏药,吕芳捏紧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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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非玉接了个大烂摊子,晚上就跟亲哥诉苦,“把我叫去,我还以为是啥事,结果我一句话没说,他交代一堆东西就跑了。我诅咒他”
想想好多,只恶狠狠的说道:“诅咒他吃饭被呛。”
展开奴婢给拿来的万竹图,老三正心虚呢,早朝还睁着眼说没有,自然是为六弟说好话:“你真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五喝了口茶水,望着亲哥,真想哭。
赵非瑞:“你知道一中午连下午老六忙什么了?”
见傻弟弟摇摇头,叹了口气佩服道:“去冷宫了。”
老五目瞪口呆,口吃冷冷,就是说不出那个宫字。
“不光亲自把皇后和身边的嬷嬷接出来到长信殿,还把冷宫里疯疯癫颠的那些太妃和奴才们都移到的宫殿里去,又干净又朝阳。根据太医们一一诊断不同程度的轻重问题,隔离开不同的房间区域,派专人伺候,真不知道六弟这些奇思妙想是怎么想出来的。”
说完见老五后悔又愧疚,老三把画小心的卷起来,“你呀心里是挺美,口上还不饶人,信任你才什么事情都放心交给你,还矫情。”
赵非玉被亲哥说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块豆腐算了,“那哥,他吃饭了吗?”
赵非瑞摇摇头,下一刻就被亲弟硬拉着说去吃饭,“光让我忙不得请客啊。”
得,看来这画直接捎带去好了。
知道冷宫之事后,慈宁宫太后佛珠停止滑动,乾清宫里惠帝一脸复杂的静|坐,各宫的娘娘们都是唏嘘,贤妃哭的什么娇媚模样都没了。
老三和老五赶到时,殿外嬷嬷正在擦眼泪,见到他们两人,有些迟缓的跪地见礼,唬的俩人吓了一跳,这作为皇后的心腹,在以前宫里谁不敬三分,别说给自己行礼了,连去拜见母后都眼神不给一个。
不安的转进内殿,惊见六弟正诱哄着小孩子似的给皇后喂饭。
皇后闭着嘴不吃,一个劲的出拒绝扭头:“不吃,不吃,要糖葫芦,要栗子糕·········”
赵非林正被弄的满头大汗,刚才两碗饭都被弄掉了地上,这已经是第三碗了。
老三和老五呆呆的望着这一切,只见六弟丝毫没察觉着哄:“乖啊,不吃这一勺饭不给你吃零食,母后,听话。”
皇后还是不听,就是各种转身,硬是弄的六弟也跟着团团转。
嬷嬷进来咬咬嘴唇,劝又不知道怎么劝,刚出去擦的泪又流出眼眶。
小贤子气的在殿外大力的走动,他心里只关心主子爷已经中午饭没吃,这晚上饭都拖到天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
老三和老五对视一眼,五皇子先出声喊了一声,赵非林一转头的功夫,皇后见了陌生人躲到了他身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