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古应禅?”
赵溯不禁言道:“可是据江湖传闻,古应禅七八年前就名扬武林了,看你年龄,那时你怕只有十岁左右吧?”
古应禅正色道:“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古应禅啦,不过你说的那件事嘛,却不是发生在七八年前,而是五年前,那时候我刚十三岁。”
古应禅一脸好奇地仰着头,对赵溯道:“江湖上是怎么说我的,快说给我听听?”
赵溯不禁一笑,这突然的差异让他也感到极为可笑,听古应禅认真地问起当年传闻,赵溯便一五一十回答道:“据说当年边陲小国送来一件贡品,是一件七巧玲珑球,大球套小球,内外共计七层,每层都嵌有一件珍宝,最核心处却是一枚钥匙,只有拿到钥匙才能依次打开,将七层分开,但那孔眼越到里越细,且每层球体都按着一定的规律自传,七层球体的孔眼重叠时间极短,故七巧玲
珑球从进贡以来,却无人可解。”
赵溯顿了一顿又道:“朝廷为了解开这件珍品,在各地的州府郡县一边展示一边寻求高人,然而历时半年之久,也无一人可以解开这七巧玲珑球……”
“不是半年,是多半年,从头一年岁末到第二年深秋呢。”
古应禅眨着大眼睛,得意洋洋地纠正道。
赵溯宠溺地笑道:“是,你说的对,在大半年的时光里依然无人可解,眼看又要到岁末,朝廷生怕这七巧玲珑球仍破解不了,受来朝贡的使臣取笑,所以又加大了悬赏额度,据说以千金求解。”
“是呢,足足有一千两黄金,哈哈,这是我这辈子挣得最多的钱。”
赵溯听古应禅小小年纪说出“这辈子”
这样的话,又不禁微笑道:“是呀,你很厉害了,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黄金呢。”
古应禅听赵溯夸奖自己更得意了,催着赵溯道:“你接着说,最关键的时候到了,武林是怎么传说我最厉害的那一招的?”
赵溯道:“让我误解的就在此处,据说古应禅拿着七巧玲珑球,仅用了一指就将其破解,钥匙取出,层层打开,让人叹服,至此得了一指神工的名号,想来应该是功力深厚,技法精湛的一位老者呀。”
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笑,心想估计这也是大多数武林中人将古应禅传说成一位前辈的原因了。
古应禅道:“这有何难啊,说穿了就
是眼快手稳罢了,何足道哉,何足道哉。”
边说还边学着老学究的样子摇头晃脑起来。
知道古应禅竟是一位小姑娘后,赵溯一路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此刻见古应禅明明得意非凡又故作谦虚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古应禅也随着赵溯一起大笑起来,整个山谷都回荡着两人欢快的笑声。
但赵溯还有一事不解,便问道:“妹妹的名字也有些古怪,很少有姑娘家起这样的名字。”
古应禅疑惑地道:“什么名字?怎么古怪了?”
赵溯道:“你不是名‘应禅’吗?应声而禅思,名字是好,却有些暮气沉沉。”
边说边用剑在地上划起这两个字来。
古应禅看着赵溯写下的字,哈哈大笑道:“这才不是我的字,我是樱花的樱,婵娟的婵啊。哈哈,我说你怎么一直喊我前辈呢,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嘛。”
赵溯听古樱婵如此一解说,也大笑起来,这江湖中人以讹传讹之事常有之,看来又是一场闹剧了。
天色渐晚,太阳已退到了山峰之下,山谷内两人的身影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古樱婵道:“大哥哥,天晚了,你随我来,我带你去我家过夜吧。”
赵溯却有些为难起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竟会对古樱婵名声有损,于是道:“古妹妹,我便在这树林中歇息一晚吧,明早我便离开。”
古樱婵着急地道:“那怎么行,已经深秋了,这树林晚上
冷得很,你为什么不到我家睡?”
说着歪着头不解地看着赵溯。
赵溯心想看来这位妹妹很少出谷,对江湖之事了解甚少,还有些不谙世事。于是道:“我们男女有别,共处一室怕对妹妹声誉有损。”
古樱婵不解地道:“为什么?我们又不在一个屋里睡觉?”
古樱婵的性格本是喜闹不喜静的,此刻又怎么会舍得让赵溯离开。
她拖着赵溯的胳膊,边拉边说:“走嘛,走嘛,你不是要等什么婆婆,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呢。”
闻听此言,赵溯却有些犹豫起来,如果婆婆有事耽搁了,估计这两日也就该到此处了,如此看来,在这儿等上几天确是最好的选择。
拉扯间,两人已经进入了树林,树林中果然有一条小河,小河虽不算宽,但却看起来幽深,小河上架着一座木桥,小河对面便是三间木屋,木屋古朴自然与这景色交融在一起,更显得清新雅致。
赵溯一路被古樱婵拉着,又不好与她撕扯,只能任由她拉着过了小桥,来到木屋门前。
两人刚至木屋前,赵溯便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这木屋两侧站立了两排人偶,有十余人,有一些是赵溯刚刚见到用于驮重物使用,有一些却设计精细,连手的各关节都有所区分,看来是处理一些细致工作使用的,还有几个则形态魁梧,体格健硕,而且右手持有大斧,赵溯不知用于何处,回头看了一眼古樱
婵。古樱婵看出他的困惑,指着这几个木人道:“这是我的护卫呀,你要不要和他们过上几招?”
说着又嘻嘻地笑起来。
赵溯也随之一笑,道:“受教了,没想到普通的木头可以演化成这么多人物,不愧是一指神工。”
古樱婵道:“最好的你还没见到呢,我……”
“古怪丫头,你快些把人交出来,否则这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突然树林外传说一阵阵呐喊,伴着窸窸窣窣的脚步之声。
古樱婵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死性不改,看来,我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赵溯不明所以,回身望向林外。只见树林外隐隐有火光,像是有十几人手持火把,在树林外徘徊,不断叫骂,却不走进树林之中。
古樱婵拉着赵溯道:“大哥哥,我们进屋,不用理他们,天天跑来闹,吃了亏就跑了。”
赵溯一向不喜打探别人之事,听闻此言便也不再问询,跟着古樱婵向屋内走去。屋内空间并不大,除中厅后,左右各有一室,但因为没有什么物品倒显得有些空旷。古樱婵不知按动了什么开关,中厅地面突然打开,缓缓地升上来一套桌椅,桌椅由红木所制,与一般的靠背椅不同的是,椅子的扶手极宽,也很平整,却带着不同的按扭,看起来也暗藏机关。不一会儿,从屋顶又缓缓落下三排类似烛台的物件,悬于半空即止,两侧各有一个长条凹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