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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琰清适时表露出不赞同,声音轻轻冷冷的,“林笑笑出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林笑笑的老板,又不是林笑笑的……”
“没分寸。”
宋琰清停顿了下后,轻斥道。
宋琰清把郑意礼心里想说的全部都说出来了,一时间倒叫郑意礼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吐槽的话难以启齿了。她轻笑了声,“实在难以想象你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妹妹。”
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这俩姐妹只是同父异母,把宋祈安的错误牵连到宋琰清实在有些太不公平。
宋琰清倒没太大的反应,“我的错。”
她道歉得很诚恳,郑意礼愣了愣,下意识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我太过软弱,当年不曾在我们的婚事上据理力争,你和她也不会纠缠这么多年。”
说这话时,宋琰清的眉眼很柔和,还带着深深的自责,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往事又被提及,郑意礼不自在地捏了捏手心,安慰道:“恐怕就算你争了也没用。”
“沈芸那么强势,你一个小孩儿人微言轻,谁会听你的?”
虽不太了解宋琰清和宋祈安的父亲,但就达奚阿姨的事来说,恐怕也不能对那男人抱有太大的期望。
宋琰清面上浮现出淡淡的苦涩,转瞬即逝。
郑意礼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很是生硬地将话题转移:“好了,你腿刚恢复就别久站了,宋琳已经到了正在里面等你。”
“我带你过去找她?”
宋琰清没拒绝,脸上重新扬起温柔无害的笑,“那就麻烦你了。”
“客气了。”
郑意礼礼貌地回应,忽而想起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每次自己情绪低落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时,都是宋琰清耐心地陪伴在自己身侧。
那么多个日夜——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电闪雷鸣,只要郑意礼愿意回头,就总能毫无例外地捕捉到对方的身影。
宋琰清的爱是沉默的,却也是踏实稳重的,以至于郑意礼现如今几乎快要养成了一种只要看见对方就会莫名感到安心的习惯。
郑意礼扯了扯唇角,因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感到些许荒唐。
宋祈安匆匆走到车库,刚打开导航的那瞬间,就有铺天盖地的新闻弹送出来。医院里的事情已经被刻意蹲守的媒体放大,在网络上引起了巨大的讨论。
除却密密麻麻的文字宋祈安没耐心去阅读,她目光一眼定位到照片上闹事的人的侧脸上。
模样有些熟悉,宋祈安心中有所猜想,却不敢立刻下决定,也不想立刻下决定。她情愿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这样郑意礼就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不过事实的真相究竟是如何,都得等到了医院她亲自过问以后才能有所答案。
念及此事曝光出来以后将对林笑笑的名声造成极大的影响,宋祈安很快给鼎瑞的公关部下达了指令,“无论如何,我要网上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和林笑笑之间的绯闻纯属媒体捕风捉影,更别说她现在还和郑意礼有婚约在身,即便没有,林笑笑也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尽管林笑笑温柔体贴,相处起来时让宋祈安尤其感到舒服放松,并不需要像应付其他人那般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但——也仅此而已。
迄今为止,宋祈安对林笑笑绝无半分多余的想法。
她为林笑笑考虑那么多,也不过是因为林笑笑是目前她手中稍微好一点的能打得出去的牌。鼎瑞老牌的艺人都已经是人精了,且成名多年底气十足,并不需要完全听从服务于公司,可林笑笑就不同了。
林笑笑那个糟糕的原生家庭注定她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到宋祈安身上,自然也就对宋祈安的安排百依百顺,毫无怨言。
眼下宋祈安正在为林笑笑撕国外的某个顶级蓝血品牌,如此重要关键的时刻,她决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心里装着事,所以宋祈安驾驶的速度尤其快。
往日需要四五十分钟才能抵达的路程,今天她半个小时不到就已经稳稳将车停进了医院的地下车库。
将车门用力关上,宋祈安整理了两下衣襟才迈开修长的腿直直进入电梯。
她面无表情地站着,眉眼间如寒冬腊月时的冰雪般,周身的气压很低,无端看得人心里发怵。
在保镖和医院保安的劝阻下,病房里已经不再大吵大闹了。宋祈安犀利的眼往里面扫了一圈,看见林笑笑正委屈巴巴地躺在床上掉着眼泪。
对方眼眶红红,薄唇轻抿,牙齿用力地咬紧了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梁新满脸心疼,正温声细语地哄她,因为久久没能将人哄好,遂自己也跟着心疼地落下了眼泪来,“笑笑咱不气,等宋总到了,她一定会为你报仇出气的。”
“你不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宋总吗?”
即便是听到这样的话,病床上的人也依旧没有反应,只有那晶莹的眼泪掉落得越发厉害,好不惹人心疼。
宋祈安安静地听完里面的声音后,准备转眼去探查始作俑者时才发现林笑笑的长发似乎被人用力抓扯过。伤心委屈之余,她也没来得及去梳理,就这般乱糟糟地任由它铺平在雪白的枕巾上,显出几分狼狈不堪和凌乱的美。
宋祈安脚步一顿,片刻后将目光收回,径直来到了认识多年的朋友前面,“解释一下。”
她声音冷得掉渣,因为熟悉,所以周娇瑗很轻易就能察觉到对方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但周娇瑗有恃无恐,甚至好整以暇地抱住了胳膊,慢条斯理地上下打量宋祈安:“解释什么?你自己没长眼睛不会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