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卡和jonouchi的那只灰雀被猫抓住了,艾西斯发现的时候费了不少劲才保下它一条命,但是一只翅膀已经残废了。
“不能飞了。”
她对西斯卡实话实说。
“那好可惜呢,鸟儿不能飞,它一定很难受吧。”
西斯卡在给灰雀喂食,小鸟身体恢复了些,蹦蹦跳跳地吃得特别欢实,让旁边的艾西斯看着都觉得这小东西真的很逗人喜欢。如果不是马哈德的葬礼将近,她想自己也许会玩心大发地坐下来陪小姑娘逗会儿小鸟。
皇宫里这个时候事情很多,但她却很难得地有些无所事事,法老非常合理地把大部分事情都平摊给了一些最近突然有些显露锋芒的官员。
陛下从来就不是冲动的人,这些波澜不惊的改动应该是计划许久的步步为营才是。
自己这边依然是歌舞升平和和美美的样子,可是法老曾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相当自然地就架空掉seto的大部分实权,那些看上去冠冕堂皇甚至略带温和的手段才真正容易让人在毫无防范的前提下就缴械投降。
她想她早就应该知道,那个少年在戴上象征皇权的千年积木起,就注定了要被鲜血染红双眸。
也许应该找seto谈谈,那个男人一向明辨时局判断果决,可他竟也是迟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艾西斯拿不准现在的局面中谁的手上才握有能够逆转的牌。
她想得有些入神,西斯卡偶尔抬头看到,觉得女神官的眼睛里有种非常沉重的苦涩。
后来就是马哈德的葬礼,皇室已经内外交困,但在这件事上却是极尽奢侈。
神官的衣冠冢躺在永恒不朽的雪花石棺椁内,匆匆而过的生命,就像他生前一样高贵而清白。
法老的哀思浸染了帝国子民,可是谁都知道,那个正直温和的男人其实正躺在魔术师训练场阴冷的地底,黑暗早已腐蚀掉那具年轻的身体。
法老走在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方,seto和艾西斯紧跟其后,手握黄金打制的法器,一身素缟,高贵的步履,冰冷冷的哀思。
西岸的干涸,坚硬和冷酷……却因主宰一切的死亡而成为永生的圣地。
可那个永远温润清俊的男人偏偏已经选择永世不得超生。
皇家送葬队伍绵延数里,jonouchi是没有资格走在seto旁边的,他低垂着头跟在一群下级官员身后,神官们吟唱着远古神秘的安魂曲,而哭灵女人哀嚎声中难辨情感的真假。
他看不到国王现在的样子,但他显然非常难过,尽管现在身边依然有忠心耿耿的西蒙,但马哈德毕竟是从小伴他长大的青梅竹马,君王身侧的人渐次消失在黑暗中,那个皇座上至高无上的少年一定非常孤独。
平安之后没有平安。
皇室进行这样大规模的仪式,保卫工作自然不能马虎,原先这种警备工作一直是马哈德和seto担任,但这次的任务则交给了一些新人。也许的确颇有才干,但毕竟经验不足,应付普通的事情尚可,偏偏最近一直很乖的盗贼王同学算准了时机卷土重来。
他才懒得管什么国葬什么默哀,那天马哈德要没死在那修练场现在躺在地底深处的就是自己了。
修生养息可以带来力量的壮大,而修生养息的时候你的敌方正在自相残杀,哪怕是悄无声息的方式,也可以变相增强自己的实力。
所以在bakura眼里,ate显然是有些太年轻了。
黑暗里的武士追随盗贼王,他们从天际出现时像一片密集的乌云,黑沉沉地从山坡上急速俯冲下来,人们在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侍卫长已经被削去了头颅。
送葬队伍虽然有侍卫守护,但许多娇生惯养的皇亲贵戚根本手无缚鸡之力,一受到惊吓先乱了自己阵脚。
新上任的警备队长控制不了局势,seto和艾西斯临时担任指挥,他们一方面让一小队的卫兵保护好法老,另一方面则努力让大家不要慌乱,号令士兵反击。
jonouchi知道西斯卡也在队伍里,怕她被冲散,正着急呢,回头一看原来西斯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法老附近了,那里警备森严,应该还算是安全。
他顾不得太多,这群突袭的武士从头到脚一身黑衣,他判定不了谁是bakura,只能拔出刀努力来到seto旁边,这家伙跑到第一线指挥的时候完全就不管自己身边的守备几乎为零————虽然多了自己这么个人好像也没什么用。
当然没什么用,如雨的箭阵落下来时,到底还是seto护着jonouchi在地上滚了一圈,抬起头来时少年刚才站的地面被箭射得像一个刺猬。
seto瞪了他一眼:“碍手碍脚的庸才!”
不是斗嘴的时候,jonouchi一侧身又躲过一支箭,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已赫然出现眼前。
马上全身蒙黑的武士一把掀起脸上的蒙布,bakura那张邪气而英俊的脸在风中带着天然的感染力。
“跟我走,jonouchi!”
jonouchi只觉得手腕被人一抓,差点整个人被扯到bakura的马上,但随即另一股力量让他落回了一个人的怀抱。
“我还没答应呢,bakura。”
seto的笑容让人无端就联想到一只美丽的野兽在刀刃上舔血的情景。
“神官大人,我可是强盗啊。”
居高临下利剑直击咽喉,seto轻松躲过,还一匕首,不是刺向人,而是深深扎入马的胸膛,受惊的马人立而起,匕首借势一路滑下,顿时鲜血喷涌。
bakura一咬牙,整个人从马上跃起,稳稳落到几米外的地上。
“您比我想象的要强,神官大人。”
“你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