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眉生就站在他身后。他走,她就跟着。他停,她便等着。
不久后,校园里响起了下午的上课铃声。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栾亦然蓦然转身,伸出长臂,将女孩精准地抱进怀里,“不走吗?”
耳边有风声似溪水潺潺。顾眉生倚在他怀里,嘴上一字未说,心却想:除了这方厚实胸怀,她早已无从安放。
她感受得到他手臂的真实力度。她读得出他胸中的那颗心脏的跳动频率。朝气蓬勃,沉稳安妥。
他还生。她还活。真好。
感觉到怀里的人异乎寻常的安静乖顺,栾亦然底下了头。
却恰好遇上她翩然间抬起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脖颈和喉结,触上了他的。
情绪凌乱似不断疯长的春草,一瞬间被点燃。
待到顾眉生真正反应过来时,栾亦然已经用力揽紧了她的背脊,不容她拒绝地加深了这个因为意外碰擦而造就的浅吻。
不远处,有道人影,因为看到两人亲吻的一幕而怔仲停在了原地。
☆、他说:已吻,要负责
顾眉生活了两世,这种四肢发软,心慌气短的无力感却是感受得极少。
手不知道该往哪放,舌头在口腔中不知该收还是该伸。
她只得追随着栾亦然的舌尖,被动地应承着,慢慢地学习着如何去亲吻一个人和一张唇。
脑袋一片混沌的时候,栾亦然却陡然间放开了她。
顾眉生意识迷离地看向他,顿时惊讶地瞪大眼,“你……”
怎么流鼻血了呢。
她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到他面前。
栾亦然接了,擦着鼻血,却抬手蒙上她凝视自己的双眸,“不许看。”
顾眉生果真就不看了。任由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唇边却无声地勾起了一丝甜笑。
栾亦然自诩脸皮厚,倒没觉得流鼻血有什么丢脸的。心想,一定是三年军旅生涯憋坏了。
再者,顾眉生的唇软得简直像两片云,还带着蛊惑人心的一阵馨香气息。他就算不是容易冲动燥热的人,但也是个身体健康的正常男人。
一个吻,怎么够?
四月初的下午,天边有一行鸟雀飞过,春花绽放好似画境。
栾亦然带着顾眉生去了足球场旁的一个废弃旧楼,两人站在楼外,他取出烟点燃,眸光穿过缭绕烟雾看着顾眉生。
她下午分明有课,却不急不躁地在这里陪着他。
一张美丽脸庞泛着樱桃色的晕红,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飞絮漫天,在她的纤细青丝间无声穿梭着。
他轻轻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像是一声飘渺叹气,很快便消散于空气中。
“我有很多缺点。”
栾亦然掐灭了才吸了没几口的烟,朝着女孩走近了几步。
“我抽烟,从18岁到现在,足足四年烟龄。已经有些难以戒除。”
“我游手好闲,不喜朝九晚五的生活。”
“经历过三年军营生涯,脾气略微急躁,理讲不通的时候也会直接选择以暴制暴。”
顾眉生静静听着,心想,他对自己的评价倒是挺中肯的。
“虽然我缺点不少,”
栾亦然凝着她,“可是……”
顾眉生等了好一会儿,见他迟迟不继续往下说,于是好奇问道,“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