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嘀咕了几句,戚峰看看在杨仪身边不离不弃的豆子:“不过你小心点,我看嬷嬷你很快地位不保了。”
“什么?”
“你不觉着十七对这杨先生太过体贴了?要不是我眼疾手快,那狗钻进魏家可就出不来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那只狗,”
隋子云笑道:“等那只狗下辈子投胎变成人,再以身相许嫁给你吧。”
戚峰却眯起眼睛,审视前方杨仪,他肃然地:“你还笑!你看那杨先生,那身段儿,像不像十七之前养的那什么鸟兰花?”
“那叫莲瓣丹顶鹤。”
“哦是,这名字怪拗口的,我的意思是,这杨先生看模样就不是本地人,别是从江南那些地方来的,他们那的风气可不大好啊。别把十七带坏了。”
“你可真……杞人忧天。”
隋子云忍笑呵斥:“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七最厌这种……再说,他连那春城第一的玉美人都看不上,还会走邪道?要他真肯这样,就不至于被降职调离,还把自个儿好好的脸弄得像是……”
正说到这儿,前头十七郎唤隋子云,隋嬷嬷赶紧对戚峰使了个眼色,先应了声,又小跑去了。
杨仪严词拒绝了十七郎要大夫给自己诊看的意图,领着豆子,跟兵士要了点吃食跟水。
豆子吃的极其香甜,戚峰在旁边看得很是眼热。
杨仪知道他也是个嘴坏心不坏的人,毕竟若不是他,豆子跟自己都未必好端端地,她请了随行军医来,两人商议十七郎的病情,让戚峰去跟豆子“亲热”
。
杨仪把如何治疗的法子,跟军医细细说了一番。
她心里忖度:十七郎既然不是小小火长,而是堂堂旅帅,又患如此重疾,自然不会再回蓉塘。
此地巡检司的人众多,定会带他回郦阳县。且郦阳不乏名医大夫,药材等也比此处要繁多,看护自然也更妥帖。
她自觉离别在即,事先倒要把自己心中想好的救治法子教给军医。
至于到底如何取舍,想来这些经验丰富的大夫,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杨仪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向十七郎的方向,却见隋子云叫人抬了藤椅,被一众军士簇拥着往前离开了此处。
她见状,便知道自己所料不错,他们果然是要离开了。
此一别,多半再无见面之机。
“先生……”
随行军医清清嗓子。
他听着杨仪交代的话,起初还不住点头,渐渐地却变了脸色。
“可有见疑不解之处?”
杨仪回过神来。
“先生是说……”
军医神情苦涩:“要给旅帅的脸上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