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夫人终究还是拗不过贺煜璋,将宋菀凝的坟迁进贺家祖坟之中。
许星瀚来,看他一个人站在坟前,不免有些难受,想说很多,终究化为一声叹息:“斯人已逝,你珍重,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贺煜璋苦笑:“我一心向佛,本以为这辈子与情爱无关,可是,直到她的出现,我才知情爱欢喜。”
“这时候才知以前的日子过得多无趣,开始的时候,我只当她跟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样,都是带着算计来接近我,很抗拒,她每次接近我,都被我骂走。”
许星瀚不知怎么安慰,只能道:“人还是得向前看。”
贺煜璋确是摇头:“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不知深浅,等我醒悟,一切都晚了,或许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以前总是不给她什么好脸色,可偏偏这人,总是笑盈盈的,仿佛没有什么悲伤能够值得她放在心上。
脑中不自觉回忆起以前的音容笑貌,笑盈盈的叫自己姐夫,不厌其烦的想办法接近。
许星瀚认识他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这样,欲言又止。
内心很是纠结,该不该将宋菀凝还活着的事情说出来。
“煜璋…或许…”
就在这时,白雪过来带了一些东西放在宋菀凝的墓碑前,祭拜了一下。
才缓缓起身道:“我和凝妹妹也有一些交情,如今她猝然离世,我也很是心痛,希望往后她能过得好一些。”
说话间,白雪给了许星瀚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说漏嘴。
贺煜璋沉浸在悲伤中,并不觉得话里有什么不对,顺着道:“是,这辈子太苦,下辈子,希望她能万事顺遂。”
吃了这么多的苦,宋清怡那个毒妇这么对待她,却从未在自己面前显露过分毫。
若是人还在就好了,若是还在,定然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凝妹妹已经没了,世子以后打算如何?”
白雪忽然问道。
贺煜璋抬头看天,乌云密布,犹如他此时的心境。
忽然想起从前的话来,道:“菀凝以前说过,如果我能成为一名将军,一定能够保家卫国,拯救很多人。”
可惜他信佛,当时说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想起,多了一分信念。
“边塞匈奴犯境,边疆民不聊生,等我忙完宋菀凝的后事,会主动向皇帝请缨,主动前往边疆平定战乱。”
两人都没想到贺煜璋会突然这么说,一个信佛不杀生的人,主动请缨上证杀敌。
相视一眼后,许星瀚不忍心:“你…你真的想好了吗?上次去是因为那杂碎故意捣乱,你不得已才去的,可这次…你…”
许星瀚恍然明白了什么,说不下去了。
贺煜璋却是接了他的话:“就当这次也是为了她。”
脑中不自觉浮现。
那日在在院中练武,宋菀凝坐在一旁,一会儿一句夸赞,夸得天花乱坠,各种花样儿词都不带重复的,他只觉得聒噪,可她突然说。
“姐夫,你武功也太好了!你这么好的武功若是能成为一个将军,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岂不比修佛更能拯救许多人!”
那时候只觉得诧异,竟有人会懂自己的想法。
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就变了。
忽然狂风大作,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清平了山间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