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幻的是巴掌大的小人,但仔细看格外精致,有裙摆也有花钿,连袖子上都有银丝羽毛纹路,是一身漆黑。
小人儿捂袖偷笑:“可别让我失望了。”
说完,乌鸦起身跳到池钗花的手腕上,她用脚轻轻跺了跺。
池钗花不知所以,只能略松手心。乌鸦便走至银色发钗上,见她半跪其上,俯身轻吻发钗。
女儿家愣住了:“你……在作甚?”
乌鸦伸出双臂在空中挥了挥,手臂变成翅膀,她再次飞回池钗花的肩头,用下巴点了下发钗。
“帮你呢。”
随之,发钗越来越软,池钗花一用力就能将它捏瘪,如同手里敛了银白色的水。
乌鸦笑说:“你想让它变成什么,它就能随你心意变化。”
池钗花皱眉,她将那一团既要离体,又悬在手上的银白往空中一甩。
变成一把细长的银剑,与客栈中那把一个样式。
斐守岁背手站于一旁,他一声不吭地看着故事的发展,接下来是什么,他并不好奇,甚至有点厌烦。
一阵狂风吹过,扰乱了女儿家的杂乱长发。
池钗花拖着剑,很有礼貌地敲了三下屋门。
欢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衣料摩擦的声音。从纸窗上的人影可以看出,开窗的并非唐永。
屋门咯吱地开了一条小缝,池钗花眼前的是一个丫鬟。
这个丫鬟是她的陪嫁,不过前些年被唐永要去做了妾室。
丫鬟见到旧主没有尊重,翻了个白眼,开口就是冷嘲热讽:“大半夜的夫人不歇息,跑这来做什么?”
池钗花不理会她,先是望一眼屋内,见着雕花屏风后有个正在穿衣的影子。
屋内黄澄澄的,点了好些个蜡烛,像是搬了半个火烧云私藏在里头。
又去打量丫鬟。
丫鬟衣衫不整,口脂在凌乱中吃了大半,额上还有吻的痕迹。更别说洁白的大腿根,与那淡粉的指尖。
池钗花垂眸片刻。
丫鬟又说:“夫人可别来自讨没趣!”
“没趣?”
池钗花回过神,她勾唇笑了笑。捏剑的手一提,宛如切豆腐一样轻松,她在空中劈开了屋门,还有丫鬟的半只手臂。
血溅起在秋的夜晚。
池钗花的眼神冰冷,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只觉得痛快。
丫鬟被砍了手,还没来得及尖叫,她便再上前一步,将长剑毫不费力地刺入丫鬟嘴中。妖气幻成的剑无比锋利,直接刺穿丫鬟的头颅,扎在地上。
女儿家另一只手提起衣袍,血珠子粘在斗篷上,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好似个平日里只会唱戏逗人开心的戏子,突然就懂得耍枪舞棍,反抗起人来。
“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