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山见了,二话不说上去一坐。坐在男子身侧,就开始攀谈。
“这位公子,我与友人能否借坐片刻?”
斐守岁惊于谢义山的脸皮,索性男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算成默许。
谢义山很快站起身,就朝着男子拱手。
“多谢。”
这样一张小小的方桌,一共四面,坐得满满当当。
等着店小二找房门钥匙,谢义山已去收拾行李。剩下斐守岁与陆观道两人发呆。
对坐的男子垂眸不语,耐心剥着花生。可怜的陆观道饥肠辘辘,趴在桌上毫不避讳地盯着男子。
陆观道咽咽口水,时不时喝一口茶杯里头的茶,再去看着盘中花生。
男子沉默许久,用一双新筷子夹些酱牛肉,他将牛肉放在干净的碟子里递给陆观道。
小孩子猛地坐直身子,他看看牛肉,又看看斐守岁。
“唔……”
接过碟子,看了好一会,转头推给了斐守岁。
斐守岁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只能推回给陆观道。
“我不饿。”
男子放下酒盏,语气淡淡:“这位兄台不必客气。”
陆观道眨眨眼又去看那碟子酱牛肉,他咽了咽口水,朝男子说:“谢谢!”
说着也并不去吃它,就眼巴巴地看,仿佛能从牛肉里头看出个大千世界。
等到谢义山拿来了钥匙,这尴尬的气氛才有所缓和。
谢家伯茶是个爱说话的,他见到有碟牛肉便是猜着了来由。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掸掸衣袍,翘起二郎腿笑说。
“我姓谢,名义山。乃有情有义的义,高山流水的山。这位是斐兄,斐径缘。那小娃娃你便叫他小猢狲也是无妨的。不知公子大名?”
谢义山一口气说下不少,又饮茶再道:“我与斐兄跋山涉水来海棠镇,一路赶着脚程,能得公子赐座实在是感激不尽。”
又是一拱手。
那男子开口:“在下姓顾,一叶扁舟的扁舟。也来此地不久。”
“哦?顾兄为何来此?”
顾扁舟放下酒盏,给谢义山与斐守岁倒上一杯。
“薛家大宴,来吃酒看热闹罢了。”
“薛家大宴?”
谢义山接过酒盏,也是不客气,立马就喝去一半,“是有什么新奇事?”
顾扁舟眯了眯眼,说话仿佛在打太极:“我看谢兄与斐兄不似常人,怎会不知。”
谢义山与斐守岁对视一眼。
“这……我等还真是不知。”
“无妨。就是薛家夫人中了邪,薛家开宴请江湖术士来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