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祖母,沈思瑶便想起,少时跟母亲回云州,祖母每日拘着自己绣花,习字,下棋,自己这棋艺,便是那时日日与祖母对弈练出来的。
如今放眼整个万京城,怕是真的找不出几个棋艺高过自己的公子小姐。
“你呀,总是这小孩子心性,祖母往日对你的好啊,你便全忘了?”
沈卿尘叹了口气,说道。
“祖母自然是对我好,我也没有忘,只是我回了云州,哥哥就要孤身一人在这万京城里了。”
沈思瑶颇有些落寞的抿了抿唇角,脑海里不禁想起了沈卿尘自己孤苦伶仃的模样。
一见到她玩手指头,沈卿尘便知道,她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如今不需要你挂怀,等过些时日,我告假也同回云州,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我就同哥哥一起。反正祖母现在还有小孙儿要照看,不差这几日。”
沈思瑶搬了凳子来到沈卿尘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只有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才会安静许多。
“瑶儿,听哥哥这一次,明日回云州。”
沈卿尘向来不会撒谎,能说如今这么多,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沈思瑶闻言,迟疑了片刻,随后抬眸,望着自己的兄长,“可是皇上要纳我为妃?”
自打沈父沈母相继离世,沈卿尘独挑大梁以来,便从未让自己的妹妹参加过任何宫里的宴席,对外
都是声称家妹体弱,病中不宜见客。
只有近几年,沈卿尘升至吏部侍郎,沈思瑶才开始活跃于京城中的世家大族中,沈思瑶性子伶俐,大方聪慧,是以很快便抓住了一些世家小姐的心,对沈卿尘的官场路多有裨益。
如今,怕是名声过盛,惹了祸事。
沈卿尘摇了摇头,脸色更黯了黯,他倒宁愿是皇上纳了瑶儿,皇上性子绵软,相貌也算中正,瑶儿过去,只需小心宫里那些女子,不过以瑶儿的见识手段,定能保全自身,更何况,还有他在。
“除却入宫,还有何事能让哥哥这么着急。”
一听到不是入宫,沈思瑶长舒了一口气,神情也颇有些放松。
“今日晚宴结束,皇上特意将我留下,说,已经答允江家,为你与江砚安赐婚。”
沈卿尘眉眼间尽是愁意,说出这话时,手紧紧地握着,恨不得这就带着妹妹远走。
那江砚安是什么人,酒楼茶肆都是出了名的,话本子说唱三天,原也是不重样的。
他虽与江砚安同站朝堂,可并看不出什么,这内府之事,最能看出一人脾性,他近日打听了许多。
前一阵子武宣侯家的三子因在他府门前策马经过,声音吵闹了些,他竟派人将那三公子打成了残废。
还有婢女只不过多看了他几眼,便被打死了。
另外,这江砚安还有一位妹妹,也是个不好惹的。
从这种种看来,以沈思瑶这样的放纵性子去了,不定
什么时候就惹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