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品性端庄,风范天成,可谓母仪天下的典范。今天见天启如此惫懒模样,更于宫中衣冠不整,皇后便气不打一处来,这简直不可原谅。见皇后柳眉倒竖又要怒,一个宫女急忙走到近前,耳语了几句。
皇后红着脸把珠冠戴好,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天启:人还是那个人,但却实有些变了。以前好歹有点皇家气质,现在更多了些市井之气;以往看见自己的时候,都是一副求神拜佛的模样,今日眼中怎么…但能被皇帝如此色眯眯地看着,这让皇后心中又是娇羞又是得意。
这时一阵微风袭来,几缕秀随风而起,在皇后丰盈的嘴边顽皮地跳动。一向严谨的皇后此时也察觉不妥,娇美的容颜之上,顿时添了几抹红晕。皇后轻咬红唇,急忙埋头整理妆容,浑然不觉自己浅眉低笑间的羞涩,对于一个后世中年大叔的致命杀伤力!!
饶是李由校在后世见多了美拍网红,面对眼前这个如同三月桃花含苞待放的少女,此刻也被惊得双眼失去了焦距,呆住了。原始而不加修饰的眼神,倒是把皇后看得更加娇羞。
皇后重新戴好珠冠后心中思量:想陛下定是受了些惊吓,因此今日诸多奇怪。罢了,且放纵他几日,待他恢复了记忆再说。皇后随即款款坐到床榻边,如往日般,伸手帮助天启整理衣服和头。李由校不自觉地浑身僵硬了起来,任由皇后为自己梳理。
张皇后看见天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鼻子里轻哼一声,噘着嘴道:“看你这傻样,我就那么可怕?难道我是妖怪不成?”
说罢没好气地在李由校的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唇齿间若有若无的香兰之气,更是把李由校熏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早已五迷三道的李由校,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妖怪?不不不。你若是那出淤泥的荷花,我就是围绕你膝下的鲤鱼。只希望,你每天能低头看看我就行。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却见张皇后被电击般浑身抖动了一下,再抬头时,早有泪珠儿围着眼眶翻滚。张皇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天启:今天这是怎么了,往日里不是这样的…但有他这一句话,往日里受得再多委屈也值得了。皇后当下便强忍着欢喜的泪水,轻柔地为天启梳理头。
话一出口,李由校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要是老婆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那个醋坛子里,可装满了经年的山西老陈醋…哎,男人这嘴巴啊,见了美女就管不住,难道男人的满腹才华,非得这样才能爆?…有些尴尬的两人,一时无言。
于是空旷威严的宫殿内,在落日的余晖之中,就见一对俊美的少年男女,安静而又有些紧张地肩并着肩,脸上带着同样傻乎乎的笑容…这美轮美奂的一幕,惊得宫女和太监屏住呼吸,眼神中交织着各种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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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头梳好了。妾身…妾身也回宫了。”
张皇后轻轻说了一句,心里小兔似地乱跳。有些羞涩,又有些期待地等着天启回话。
“额,好好,你先回去吧。”
李由校木头一样地说了一句。
“妾身告辞,陛下多多注意休息。”
张皇后言语中充满了失望,便要起身离去。
李由校忽然想到:对啊,劳资现在是天启皇帝朱由校。可这个皇帝究竟是怎样的?手下有那些良臣猛将,我还一无所知呢。
史书说这个张皇后很有见地,嗯,正好今晚把这些事问清楚。别以后被人卖了,自己还傻乎乎地在一边数钱,这明朝官场里的好鸟可不多。这可得抓紧时间。
“慢着,皇…皇后,我今天落水以后,脑子里糊涂得紧,忘了很多事,要不你今晚就在这儿陪我,我们秉烛夜谈,好好说道一下。”
急切之中,他不由分说便一把抓住皇后的手。
皇后回头看了一眼天启,自是满口答应。心中却是嗔道:想留我下来就直说嘛,还非得找这些借口。也罢,三年夫妻了,他还是第一次牵我的手,想有些话,也不便说得直白。
李由校看了看这房间的布局,感觉这隔音性能和保密性太差了。和皇后说的话,有很多都不能让外人知道,于是他便悄悄问道:“这宫里可有隐秘一些的地方,这人太多了。”
皇后顿时满脸通红,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急:“这…宫中都是这样的。你我独处之时,左右都会散去,不…不碍事的。你那个木匠房倒是安静,总不能去那儿吧。”
“对啊,皇后所言甚是,走,就去木匠房。”
李由校说完就往外冲。
“啊??”
张皇后惊讶不已,只好又羞又气地跟在天启身后,心里哭笑不得:有谁的第一夜会是在木匠房过的?罢了,今夜以后我就会是你真正的皇后,就由得你使回性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