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明末著名的戏曲家。虽然官做的不怎么样,但是其才华确实一等一,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戏曲段子。要是和他谈论艺术,你会受益良多。可你要是和他谈论节操和人品,他会淬你一脸唾沫,然后反问一句:“节操和人品是嘛东西?多少钱一斤,好吃吗?”
当然,以上内容是度娘奉上的。如今朱由校没有度娘,也就没法知道更多人的的信息。很多时候他都是把相由心生这一条反着用,觉准确率颇高。比如眼前这个身材中等一脸美髯,长得还算一表人才的工部给事中。要是换一身行头,没准真能骗到不少文艺女青年。
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后世某些艺术家的形象,已经从朱由校脑海里蹦了出来:扎着马尾留着一脸胡子,用教堂唱诗般的声音吟诵着《蓝莲花》,然后一脸深沉的告诉小姑娘:想畅谈人生吗?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你请我喝啤酒吃小龙虾吧…
此时的文青阮大铖同志,心情是矛盾的,内心是复杂的,自然走路的时候,脚底下就是飘的。一个不留神,阮大铖竟然在金銮大殿上摔了一跤。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一个人嘲笑他,整个大殿上,除了田尔耕嚣张的说话声,就只剩下群臣呼呼的粗重喘气声。
当他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准备整理一下衣服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周围,那一道道如剪刀般的眼光,正在将他的衣服一层层剪开,想要看清楚在这身华丽的官服下面,到底包裹着怎样一个臭皮囊。
朱由校自然又搞不懂咋回事,眨巴着一双好奇宝宝的眼睛,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吏部尚书乔允升在皇上耳边轻声道:“**星乃东林党魁,当之无愧的东林领袖。高攀龙与他人复修了东林学院,而阮大铖既是高攀龙的弟子,也是御史领袖左光斗的好友。
前两年,东林为了将太师史继偕拉下马,可谓下足了功夫,而阮大铖在当中立下头功。因而成为了东林响当当的人物,也颇被**星看重。今天幸好高攀龙等一干人在外公干。不然这朝堂上,可要闹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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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东林一派,此刻恨不得杀了阮大铖。东林向来以团结和清高著称,也以个人品德修养闻名于世,可如今这个阮大铖,却当着诸多朝臣的面,狠狠扇了他们一耳光。最为痛苦的当属**星,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刻意栽培的一个好苗子,竟然变成了喇叭花。
阉党成员对于阮大铖的叛逃而来,心里多有担忧,因而也默不出声。阉党的主要成员,多数人的文凭也就普通高中级别,个别有文采的也早已臭名昭著。这突然多了一个清华北大重点班的,还是专门玩笔杆子的,以后我们怎么混?
齐楚浙三党、吃瓜党派及无党派人士,这会儿都各自在心里,紧张地扒拉着小算盘。东林与阉党的血战马上就要开始,肯定会有职位空缺,我们是联手阉党,打压其余党派,还是携手东林,共赴美好明天?这得细细盘算一下。
唯一津津有味看着这一切的,便是朱由校。他把自己的预定计划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就是漏掉了有叛徒这一条。自己的计划制定的还是不够完美,这以后一定要注意。接下来怎么控制事态展,就得靠自己的随机应变咯。
看着气质不凡的阮大铖,朱由校脑海里便浮现出了那句经典台词:我以为只有田尔耕这模样的才会当叛徒,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革命了…
耳朵烧的田尔耕,自然不会想到皇上此刻在腹诽自己。他趾高气扬的对着阮大铖说道:“阮大铖,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大家吧。一定要如实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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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铖长出一口气,定了定神后,脸色便恢复如常,他双手向前辑了一礼道:“微臣工部给事中阮大铖,见过皇上。”
“嗯,说吧,我们都听着。你只管说事实,朕与诸位大臣自有判断。”
朱由校道。
“是,陛下。皇上,诸位臣工。微臣任工部给事中,虽无甚大的建树,但也算恪尽职守。只是微臣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吏部尚书**星之言。以自己职务之便,将工部拨付给广宁前线的火器贪墨。”
阮大铖说完后,心虚地看了**星一眼。
朝堂上顿时“哗”
的一声,开了锅。群臣都在纷纷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好事者,已经开始用质疑的眼光看着工部尚书王舜鼎。然后急忙盘算要怎样才能落井下石,把王舜鼎弄到南海钓鱼,要不弄去辽东打熊瞎子也可以…
**星闻言,用不可思议的眼光把阮大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看着看着,他满是褶子的脸上忽然舒展开来,接着便是“哈哈哈”
的大笑声。但谁都能听出来,这笑声中包含的愤怒、委屈与无奈。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听信了老夫之言?才去贪墨了拨付给广宁前线的火器?好好好,今日你把话说清楚,老夫对你说了什么,是让你如何贪墨的。”
**星说完,便觉得脑袋有一点眩晕,身体立刻摇晃了一下,朱由校急忙让人把板凳送了过去。
此时的阮大铖早已汗如雨下,手上滑腻腻的几乎握不住勿板,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几个字:通匪造反!!通匪造反!!……
阮大铖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掏出手帕将额头脸颊上的汗珠一一擦干,随后将勿板向前一伸,一字一句道:“陛下,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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