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岱尔家那边欣然答应。
作为一个古老家族,他们迫切得到更优质的后代,他们也有能力抚养很多很多高资质后代。
楠。亚岱尔点头,就可以在两个月生下他与郝誉的孩子,再等十个月迎接一个资质不低的孩子。
他与郝誉在世间唯一的链接,也就停在这一刻。
“如果伊瑟尔真的怀孕了。你还会这么做吗?”
“你这问题真奇怪。”
郝誉收拾自己的镖头们,他将绳镖从破旧绳索上拆下来,一一填充到自己的装甲武器匣中,顿时双臂沉甸甸起来,“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伊瑟尔没有怀孕不是吗?我一度猜他没死,基因库纯在诓骗我……这种破事,基因库又不是没做过。”
经常有基因库成员对奇奇怪怪的能力应用感兴趣。
“如果没死,你要怎么对他。”
“打一顿。”
郝誉道:“还能怎么办。我不杀寄生体之外的存在。”
郝誉还是最开始的郝誉。
他们快交流一些琐碎信息。例如修克在前几天成年,终于确定异化能力,他心心念念要给郝誉做一个感谢蛋糕,最后因频繁炸厨房被赶出来。
白宣良接受郝誉和协会的资助,全身心照顾昏迷的亲子,他在医院整天啜泣也不是事情,开始凭借之前的社工护工资历在医院帮忙。
白岁安并没有考上自己最想读的深空机甲专业,他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了,直接拉低前面好几场优异分数。他受伤昏厥时,错过四场备选专业的最终试,最终由军部和协会协调,在他考上的几所学校里找到一所愿意为他保留学籍的。
那就是白岁安最后可以读的专业。
“九一应该到了。”
郝誉捡起没有处理掉的空瓶。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痛饮同伴九一做的毒药,靠嗑浓缩药剂对抗基因库的情药,“希望他能够治好芋芋。”
郝誉不懂医疗。
他前半生为探索藏宝库、猎杀守财奴存在。走到今天时,他已找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
探索藏宝库,猎杀守财奴。
这就是郝誉一生的夙愿,他离开哥哥,训练至今,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一个不是自他内心的目的。
“我想要带哥哥写的信进去。”
郝誉临行前提出最后一个要求,“反正哥哥死了。寄生体不可能找到他再杀一次。让我带着吧。”
军部同意了。
他们将郝怿写给郝誉的所有信件篆刻在戒指大小的书籍上。郝誉将它安装在一枚颈环上,当他需要阅读这些书籍时,只需要站在太阳下旋转钮键,镜面漫反射会构成一张张光所制作的纸张。
光在,信亦在。
郝誉终于看见哥哥的亲笔,而非军雌们一遍一遍地转译。他伸出手穿过轻柔的光,转动钮键,翻页。
前往黑洞的路上,郝誉读完了哥哥此生写给他的所有信。
他走出航空舱的那一刻,所有军雌都坚信郝誉内心燃起仇恨之火。郝怿所书写的每一段话,每一句情真意切的关心,都在此刻温柔又焦灼拉住郝誉,叫他奔赴战场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死亡本身就是遗产。
“照顾好白哥和芋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