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望了望小孩儿,又望了望地河之中静静飘荡的灵船,心头大骂:我折腾个球啊!
秦禾有点折腾不动了,干脆坐在岩穴边歇息,打眼看去,无以计数的岩穴内搁置满棺箱,目测距水面二三十米往上,至高达百米。
她观察近前的几个岩穴,都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转而才问:“你从哪儿钻进来的?”
一说话,便有回音。
她猫在几十丈高的绝壁上,看唐起指了指身后。
秦禾的眉头皱起来:“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就是从这条暗道……”
说着他回头,却陡然愣住。
唐起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实墙,哪里还有什么暗道,他扑上去摸,去敲,崖壁实心的,连条裂缝都没有。
唐起慌了:“怎么会呢?地道呢?我明明是从这里进来的?怎么不见了?是不是有机关?”
秦禾依旧拧着眉头,问他:“你是怎么找路进来的?”
哪里是他找进来的,唐起想哭,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东西被松鼠抢走了,松鼠蹿入地洞,他就跟着钻进来,结果仍旧没抓住:“但是我记得里面的内容,回头我再写出来给你,对不起。”
秦禾听完,不甚在意:“不用你写,我也记得。”
他看纸张陈旧,还以为对方保存了很久,非常重要。
现在听秦禾一说,才如释重负。
但是眼下,那条地洞突然凭空消失了,唐起惊慌不已,推不动,就想找机关,到处摸凸起的可疑石块或凹槽。
“喂,”
秦禾喊他,“小朋友。”
唐起转过身,一副又急又惧的模样,小脸儿惨白,看着特别可怜。
秦禾掏出铁钩,狠狠遭进岩隙中,用力撑了几下,确定稳固了,自己吊着钢丝滑下来,待双脚落地,她解了腰间的扣锁,任钢丝悬在崖壁上,朝唐起招了招手,说:“把短棍给我。”
于是唐起走过去,把短棍递给她。
秦禾从里面倒出三根香,划火柴引燃,再竖着插进泥土里。
盯着烟雾,唐起问:“你是来干什么的?”
秦禾盯着袅袅升起的烟线,目光上抬,直到定格在两米高的崖壁上,她神色一肃。
唐起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就见岩壁上竟雕刻着一副图案:“是壁画!”
壁画大概五米长,应该是用凿子直接刻画,线条粗略的勾出一条江河,两岸是高山绝壁,有飞鹤当空盘旋,空中挂弦月,所以是晚上。
然后整个五米长的江面上,飘着上百艘小船,都朝一个方向行驶,而每艘船上载一口长形箱子,不对,秦禾说:“载的是棺。”
所有载着棺的船只都渡往一座高峰,船头上还绘了人物,个个长袍佩剑,井然有序地驶入地河。
壁画末端提写八个字:
【载魂之舟。】
【鬼葬之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