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起点点头,掏手机出来,边翻之前的文件统计表边问:“你还记得是哪年吗?”
秦禾思忖道:“十七年前?或者十八年前?”
秦禾摇摇头,“这年头太久了,我记不清楚。”
她向来对数字没什么概念,哪怕五年前或者三年前,她都能弄混淆咯。
唐起也没真指望她能记得,打开表格筛查,只看父亲大学毕业后和去世前在集团工作的十几年间,落在密云区的项目拢共只有两个,而其中一个项目叫景云山庄,开工于2oo3年2月18日,也就是过了元宵之后,可他在地图上没搜到景云山庄这个地标,唐起心中生疑,又复制了表格后面的具体地址才显示,将将落建在这个村子的西边。
是不是后来改项目名称了?或者录入的时候工作人员马虎,输入错误?
他晚点得问问。
秦禾心道巧了:“就在附近?”
“不远。”
唐起回道,久久盯着项目开工日期,正好于一个多月后,奶奶在那本尸检记录的相簿中写得清清楚楚,2oo3年3月29日晚,是唐起父亲的忌日。
“等等。”
秦禾听见这个日期,蓦地想起来,“3月29日,龚倩月是不是就在当晚坠楼的?”
唐起陡然抬眼,与秦禾目光相撞。
后者见唐起瞬间煞白的面色,又说:“也不对,龚倩月是过了十二点,应该算3o凌晨坠楼的。”
唐起的脸色却一点没能缓和,因为他爸死亡时间是法医推断的一个大概时间,根据尸表的变化程度鉴定,推测在3月29日晚。
这个‘晚’的区间跨度是多少,法医并没给出确切的定论。
气氛过于凝重了,秦禾想开导一下他:“你先别紧张,可能是巧合呢。”
唐起垂下头,默默把照片从钱夹里抽出来,翻到背面,给秦禾看。
‘贞观舆图’四个字赫然入目,秦禾盯了半响,不说巧合了:“你爸的尸身上有出现过皲裂吗?”
唐起想也没想答:“没有。”
“你确定?”
唐起确定道:“我翻到了父亲尸检解剖的照片,第一次尸检和第二次解剖相隔半个多月,身上没有皲裂。”
秦禾不可思议看向他:“你……从哪儿看的?”
这玩意儿只能在公安系统存档吧?
唐起吸了口气:“我奶奶的保险柜里。”
八成是通过什么渠道拿到的,不过,谁会备一份亲生儿子的尸检照片在家里,而且还是解剖过的。
寻常人,哪怕解剖的是跟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都没眼看,何况还是亲儿子,这当妈的不是心大就是疯魔了。
好死不死的,还被死者的亲儿子看见了。
这刺激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