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顺着他指的方向瞅了许久,怀疑自己夜视能力差:“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司博甚至用力眨了几次眼睛:“没有啊。”
唐起心头一凛。
司博还在努力看,心道小唐总说有就肯定有,只是大半夜的,不仔细肯定难以看得清,而且烟雾这玩意儿,又是黑色的,更考验视力。
他裸眼视力达正常标准,不近视,没闪光,离得不近不远,始终没看见。
正专注呢,司博脚下一晃,虽然很细微,甚至不明显,但还是能感觉到这地在震颤。
司博浑身一僵:“是地震了吗?”
难道刚才滑坡和山体塌陷,其实也跟地震相关,只是他们起初一直在车里,车子行驶在路途中摇摇晃晃,所以没能察觉。
如今踩着实地,周毅也切身感觉到了:“真是地震。”
刚下完暴雨,就来地震,他们身处深山,又是滑坡又是塌陷的,该往哪儿逃?
两人慌了一阵,周毅拿主意:“找个空地先。”
秦禾开口:“这里就是空地,周围也没任何建筑,能塌的就是脚下这座山了。”
脚下这座山刚刚才塌了一块,一点都没安全感,说不定他们正巧踩在被掏空的墓道上,保不齐就会塌下去,但又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哪一步就行差踏错了呢。
四个人静立在原地,此刻已经感受不到任何震颤,大地重归静止。
“不震了吧?”
周毅稳了片刻才问,“还震吗?”
司博默默感受了一下:“不震了。”
“那咱赶紧走。”
实在一刻都待不下去,今晚也不知怎的,总是多灾多难。
返回路上,秦禾一眨不眨地紧盯唐起,双目深得像寒潭,冷月照在那湾寒潭中,依稀反光。
唐起脸色煞白,像是意识到什么,嘴角抿成一线,一直保持沉默。
森然的呜咽再度绕耳,时断时续。
唐起去看司博,又观察周毅,盯着二人的背影揣测,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确切来讲,是绝对没听见,若听见的话,早嚷嚷开了。
唐起目光转动间,对上秦禾的视线。
怎么形容呢?
秦禾那眼神,纯粹是来给他添堵的。
果不其然,秦禾靠近一步,声线低低压着:“说说看,别自己吓自己了。”
唐起:“……”
就凭这句话,他还能再挺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