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严忍不住骂了句,“他们也太嚣张了,真当我们没人了,我这就通知王正维那里准备起来。”
王正维是负责珠城地区的森林治安的头头,也是曹羽婷以前的上司。曹羽婷是温浩骞的女朋友,在一次紧急任务中生意外,因公殉职,头号目标便是以鹰头为的野生动物走私犯。
孔严知道,温浩骞这次回来珠城,一方面是池沅的五周年忌辰,最大程度还是为了鹰头。曹羽婷去世的这几年,温浩骞无所不能其及地追踪鹰头的踪迹,可惜鹰头狡猾的很,好几次周密布局,差点抓住,最终还是被他逃了出去。
孔严一边给王正维打电话,一边吃菜,等电话打完,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他看了眼见底的盘子,问温浩骞:“要不要再点个把?”
温浩骞:“你没吃饱?”
“我干的是体力活。”
“……”
又点了两盘肉食。
温浩骞吃不下了,看着孔严吃。突然道:“这批货多,他们一定会马上找下家转手。”
孔严“啊”
了一声,听完才道他在说野生动物的事,问:“你有情报?”
“很快。”
孔严点点头:“这种事越快越好,听王正维的口气今晚就开始做计划,等消息一到,马上行动,我和刘队去说一声,如果必要的话,我们局里分过去人手协助。”
“准备什么时候走?”
孔严话锋带转。
温浩骞似乎从沉思中剥离出来,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里毫无波动,看了孔严数秒,淡声:“看你们动作快不快。”
孔严了解。
“鹰头的事完了,也算是替羽婷报了仇,过后你准备去哪里?还是继续画你的画?”
“有烟吗?”
孔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壳中华,扔给他。
温浩骞抽出一支,把烟盒扔在桌上,弹了弹,含在嘴里,点燃。
烟在他肺腑里滚了一圈,吐出来:“我不画画,去喝西北风?”
孔严摇头:“你脑子好用,画画可惜了。”
温浩骞不说话了,抽着烟。
孔严笑道:“追了他这么多年,如果哪一天终于抓住了,会不会空虚寂寞?”
温浩骞:“说人话。”
孔严正经起来:“自从羽婷出事后,你一直沉浸在负罪感中脱不出来。
缉拿鹰头归案成为你生活唯一的乐和目标,它是你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过程让你快感,就像吸食精神鸦、片。你说鹰头他们贩卖非法野生动物有罪,但是你的这种情况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我有时候甚至不希望鹰头那么快被抓住,为羽婷报仇是你这几年来的全部重心和生活支柱,鹰头那伙人归案,你失去了那种快感的支撑,你的生活又会变回羽婷出事后那一年一样的一团糟糕。”
修长的手指一动,烟灰掉落在碟子里,温浩骞抬眸轻笑一下:“你怎么不去做心理医生?”
孔严看着他:“别岔开话题,你懂我的意思。”
男人的面容隐在这蓝色的烟雾背后,带着神秘和幽淡的忧郁,模糊不清,“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快吃完的时候,孔严接到局里的电话,说技校门口聚众斗殴,场面控制住了,领头几个被带走,让他赶快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