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如常进行,众臣们各怀心思,今日进谏之人都少得可怜,朝堂上安静极了。
皇上自然发现异常,不免沉吟片刻开口:“今日诸卿家好生沉默,倒是因为何事?”
他陡然开口,将大臣们吓了一跳。
原先皇上不过是随口问之,待见了好几位大臣的反常反应,终于觉察出不对来。他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心慌得厉害,逼视下方群臣:“究竟发生何事了!”
下方一片沉默,无人回答。
皇上见大臣们一言不发,心跳得更剧烈了:“说!你们是怎么了!”
依旧是一派安静。
皇上当即点了几个刚刚反应过剩臣子的名,要他们速速道来反常的缘由。
然而几个被点名的臣子反而更加畏惧,有几个心理脆弱的直接跌坐在地,腿下湿了一大片。
皇上怒不可遏,迫切想知道究竟发生何事。他咬牙切齿:“都不说是吧,给我带下去审!”
“皇上,皇上饶命啊!”
大臣们哪受过什么刑,想到自己要被带下去审,便怕得不行,当场求饶起来。
朝堂之上一片混乱,外面进来的禁卫军开始拖着那几个被点名的大臣向外去。
皇上又厉声质问其余在场大臣:“为何如此!”
在场大臣们心中一凛,忽然想起信封中信件之上内容,再看皇上如今咄咄逼人的嘴脸,不免心凉得彻底。
“皇叔何必如此紧张?”
殿中忽然多出一道清越嗓音,与诸位大人的音色截然不同,叫所有人都一个激灵。
反应最大的当数御座上的皇上,他失态地站起身来,盯着那穿禁卫军服押送官员的说话之人颤声开口:“你说什么?你转过身来?”
大臣们同样齐齐看向那说话的禁卫军,面露不可思议之色,还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禁卫军闻言便光明正大地转过身来,丝毫不拖泥带水。他甚至顺手摘下头上头盔,将自己一张脸更好地展露在人前。
待看清这禁卫军的模样,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眼前的少年哪里是禁卫军?他容颜瑰丽,眉眼带笑,不是宗豫又是何人?
殿中响起一道道惊呼:“靖王殿下……”
皇上面色在此时难看到极点。他又惊又怕,更多是不可置信:“你怎会在这里!”
宗豫对着皇上与诸位大臣一礼,温和道:“见过皇上,见过诸位大臣。”
他笑如春花烂漫:“皇叔莫急,我今日前来不过是要说清些事情,再讨要些东西。”
“什么事情?什么东西?”
皇上从牙缝中将话挤出,“靖王,你不该在此!速速回靖王府,你要什么,都可以商量。”
“皇叔错了。”
宗豫唇角上扬,“是皇叔不该在此。”
皇上当即脸色变了又变,知道他来者不善,心沉许多,仍在装腔作势:“靖王疯了,将他带回府上叫太医救治!”
禁卫军们却一动不动,压根儿不听皇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