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楼没有答话。
季舟突然觉得心中的冲动此时无比强烈,像是下一刻就要冲出胸口来,他猛地抓紧了沈长楼的袖口,双唇颤了颤,像是情难自禁。
“我予你的真心不比他少。”
他声音有些打颤,像是初识情爱的少年,话语磕磕巴巴颠三倒四,“他能给你的我照样可以给你。”
沈长楼微微顿了顿,满脸诧异。
他望着沈长楼的唇,企图撬开听见自己满意的字句。
沈长楼说:“季盟主,这种玩笑开一次就够了。”
“这不是玩笑。”
季舟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蹦出字句,“我所言不假。”
“我该怎么信你?”
沈长楼忽然笑了,眼底情意寡淡敷衍,像是觉得索然无味,“你让我拿什么来信你?”
他指尖贴上季舟心口,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其中疯狂跳动的心脏。
这是一个极危险的动作,在武林一流高手中,只有有近身的机会都可以杀人于无形。
然后季舟身形僵硬了一瞬,却并没有避开。
沈长楼缓缓开口:“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不忍心。”
季舟声音低哑。
沈长楼忽而笑出声来,一点一点挪开了指尖:“你是真的知道该如何抓我软肋。”
“为什么不信我?”
季舟恨恨开口,“为什么不要我?”
“因为啊……你满嘴都是谎话。”
沈长楼背过身去,喟叹,“我连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都不明白。”
“我这人攻于权谋,遇事喜欢三分谋算,寻好最后的退路。”
沈长楼唇角细微上翘,“所以他可以,你不行。”
“季盟主,我们都不是少年了。”
沈长楼徐徐开口,“少年时尚可拿风月沾酒,喝下浇愁,可如今我们都是活了几世的人了,面对情爱还是多思虑,谨慎面对为好,免得错付一腔情意。”
“可我只要你。”
季舟拽着沈长楼衣角,眼眶微红,因为怒而一个劲颤。
他声音却是小心翼翼,竭尽所有的温柔,轻声低哄:“我只要你好不好?”
沈长楼挣脱了他拽着衣角的那只手,轻声说:“不好。”
季舟不笑了,嘴角一点点落了下来。
他的眼珠隐约泛红,像是刚刚嚎哭过一场,却是死死地盯着沈长楼,像是非要在那人面上辨别出最后一点温柔。
然而他终究失望了。
那人依旧管自的光风霁月,没有半分动容。
“沈长楼,沈道长……”
他却笑出了声,“你是一个骗子啊。”
沈长楼看着他,笑了笑。
他说:“季盟主,你知道我的目的。”
“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