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闭关多年,刚一出关,便有红云来访。两兄弟久不闻面,这一见面,倍觉亲切。
那红云一见面便拿出些珍奇异果,并许多见所未见的花草树木,他也知道镇元子喜欢摆弄这个。镇元子也不跟他客气,只说“让兄弟费心了。”
玄松、玄竹奉上茶点什么的,也不退下站在一旁听他手舞足蹈讲他在洪荒中所见所闻。
镇元子是一个宅男,平生鲜有朋友,也极少外出,大多时光不是用来悟道便是与门下讲道,再不就是打理他的万寿山,布置他的五庄观。
那红云恰与他相反,在家中几乎待不上几天,他本是混沌云朵化身,极喜自由自在,兼又修得离火飞虹之术,那洪荒几被他游历个遍,肚中的奇闻轶事也多,因在外游历日久,不免动则思静,如今倦极而返,正需要一个宁静地方修养,那一肚子的掌故,也要找一个人来听他倾诉,是故两人一见面就将五庄现HIGH翻了天。
镇元子有了他也好比自己在外游历了一番,倒增长不少见识,玄松、玄竹等俱是小孩子心性,更是开心得不得了。
“大哥,如今洪荒还出了几个新闻人物,确实有趣,你猜猜是哪几个。”
红云突地故作神秘地改了话题。
“好兄弟,你还跟你大哥卖关子,须知我是不出门的,猜谁去,你要讲尽管讲去罢。”
那镇元子呵呵笑道。
“我要讲的乃是那伏羲、女娲兄妹
,再想不到的是二人在洪荒中仿效道祖四处讲道,倒积了不少功德好处。原以为二人想要做一番事业的,后看看竟不象。近来闻得二人在粟广之野建得府第,听说爱好与大哥颇多相似之处,日常除了悟道,便是建府再不就是弄些花花草草,植于园中各处。听说那粟广野中的建筑,也颇多新奇之处,大哥当于彼一游。”
红云讲得眉飞色舞,说得镇元子也颇为心动。
“冒冒失失上门怎好,总得有个借口才行。”
镇元子道。
“大哥也太多顾虑,别说我等同在紫霄宫中听过讲,他们也曾在五庄观做过客,即便陌路相交,只道‘久在洪荒中,如雷灌耳,今日幸会!’试问天下人又有几人真忍心拒人于千里之外?何况我看他兄妹也不是那等凉薄之徒。只说‘闻道友建得神仙洞府特来道喜’又有何妨?”
一席话将镇元子讲得又好气又好笑,虽不以为然,然他也不是那等奸滑之辈,心道我只诚心上门拜访,人家大概也不至于拒我等于门外,于是备下礼物与红云同去粟广之野做客。
二人往东行了大约也有几千万里之遥,方到粟广之野,中途穿过祖巫奢比尸之巫族生存之地。那奢比尸乃主旱之祖巫,性情暴烈,又不善于打理,故所辖之地荒凉无比,不过因与句芒挨得近,因此隔三差五地便上门讨些吃的,句芒少不得骂他几句,奢比尸却脖子
一梗,赤红了脸回道又不是为自己来要的,要是自己没吃的情愿饿死也不上这个门,不过看着族人饿不过,看不过眼罢了。句芒气得大摇其头,到底却不过兄弟情面,一面抱怨早知如此先前那块地还是不要给了他的好,一面吩咐手下给他兄弟那边送点吃的过去。那奢比尸因说他那里还有些干货,也有些味道,改天着人送来,倒不比那新鲜的吃起来味道差。句芒于是又开始说教起兄弟来了,把奢比尸听得抓耳挠腮,吭哧半天方回道:“兄弟,我那地方赤地一片,不比你这里雨水充足,行不通的。”
于是句芒又道:“叫共工兄弟上你那里弄点水还不容易么。”
那奢比尸回答道:“还不是你出的主意,上次让共工把我那淹成什么样了。”
句芒方住口不说了。
镇元子因不大出门,听红云讲起那巫族中的种种趣事,也不免好奇,这次特顺道实地考察了一番,见果如红云所讲。虽说祖巫性情暴烈,倒也不失憨实可爱。
其实此时还未到巫妖管天管地之时,各祖巫也只是根据各人习性各自觅地生活,有事则去祖巫殿撞响殿内的钟声召集众祖巫一起商量解决,平时倒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因祖巫向来内部精诚团结,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找其兄弟们帮忙解决,这次所见倒所闻不虚。
他二人看了这情形也不由笑且摇头。
奢比尸所辖之
地荒凉无比,然一进入“粟广之野”
的地界则不同,到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珍禽异兽或争相往来或讲道嬉戏,皆聚众而居,井然有序;道旁树木、花草错落有致、、、、、、行了几百里之地,方见有巨大牌坊上书古篆字体“粟广之野”
四个大字,二人知道这才是那两位主角真正的府第所在了。
因见那牌坊下虽大门洞开却波光闪闪,显是下了禁制,旁边又连接着高院围墙,却无门可入,正要自报名号,那门首的一对石麒麟上面两条蛇儿正互相嬉戏,便听那麒麟口吐人言说道:“白,不可再闹,有客人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