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轻芥又来了。
她特意光临了景玉所在的餐厅,在一番折腾之后,临走前,向经理投诉了景玉。
“她的手有皮肤病吗?”
仝轻芥捂着嘴巴问,“你看看她的手,那么红,好像还肿了起来……”
景玉和经理说:“先生,我是对冷水过敏。”
经理来自土耳其,他先是以圆滑的话术将仝轻芥请了出去,私下里又和景玉聊,建议她去后厨工作。
“或许这样更适合你,”
经理说,“Jemma,我们不能因为你而影响到尊贵的客人。”
景玉沉默了。
“当然,像你这样的漂亮女孩,其实不需要这样辛苦,”
经理坐的更近了,他以一种令人不适的声音低问,“你似乎还没有交往过男友?”
他的声音中有着恶意的揣测,听起来像软质动物黏黏糊糊的恶心:“晚上我们喝杯酒,慢慢聊?”
景玉一言不。
她摘掉自己的帽子。
将这些东西丢到经理脚底下,景玉指着他鼻子骂:“当年你被打胎后又从垃圾桶里逃出来了?还是畜生时候脑子进水,医生倒水时候把你脑子也倒出去了?长得舅舅不亲姥姥不爱的,活生生一堕胎失败的例子,你怎么敢的呢?”
经理被她骂得愣了神,还没反应过来,景玉恶狠狠地说:“我不干了。”
她拿了自己的包和衣服离开,经理脸色很差,外面员工很多,他不敢做什么。
景玉连钱都没领,她离开素食餐厅,徒步走到市政厅侧的玛丽亚广场上。
她坐在蓝底的鱼喷泉旁边,给克劳斯打了个电话。
他接的很快:“景玉?”
“克劳斯先生,”
景玉说,“我想接受您的雇佣,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见一面吗?”
“现在吗?当然可以。”
景玉约他在附近一家提供中亚风味饭菜的餐厅见面,她很饿,点了鸡肉块,辣扁豆汤,还有加上开心果和葡萄干的油炸香米饭,以及一种塞着乳酪和肉馅的面团。
她相信慷慨的克劳斯先生愿意支付这一餐的价格。
在景玉将鸡肉块全都吃光时,克劳斯终于姗姗来迟。
他今日穿着十分正式的西装,看上去像是刚刚从会议室出来。
景玉等着他先开口。
“景玉,”
克劳斯不疾不徐地说,“在我们签订合同之前,我有些事情需要告诉你。”
景玉说:“请讲。”
克劳斯用手指,在干净的餐巾上,划出一个单词。
但景玉仍旧一眼认出。
“我有轻微的白骑士综合症,”
克劳斯坦白了自己的缺陷,“不过你不必担忧,我不会伤害你。景玉,你了解过这种心理疾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