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是不是久推官。
欧阳意舒展眉头,莞尔道:“我本不想爹娘为我操心……”
康素君轻抚女儿的手,“不必说了,我们都知道。”
“顾枫武艺高强,疏议司同僚亦会舍命护我,今天的事只是意外。”
欧阳意让父母放宽心,思索许久,问道,“是谁告诉爹娘我的身份?”
梁柏吗?不太可能……
康素君干脆道:“是你夏伯母。”
欧阳意只认识一个夏伯母——江泓他娘,差点成了欧阳意婆婆的人。
康素君叹了声,“老夏这人哪,刀子嘴豆腐心,心眼不坏的。她也不容易,一个人带大江泓,但江泓和她并不亲,至于孙子,更加疏远,她看不透她那孙儿,斯斯文文,却会对一只可爱的小狗下毒手……”
欧阳意与顾枫无声对视一眼。
虐待动物哦,可不是好孩子。
康素君又想起什么,“对了,意意,我们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十年前,你失踪后……”
*
次日晌午,江府。
床榻所有的被褥都被收拾出去,房中很安静,两名奴婢捧着脏了的被褥出门。
阖上门,外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风声呜咽,奴婢抱怨的声音隐隐传来,“昨日刚换的床单,今日又换……”
另一个好脾气的奴婢安慰道:“昨天不一样,沾血的被褥不好洗,今天这好办,过几次水就行。”
那奴婢仍不满,“这么冷的天,别家的奴婢都在屋里烤火,就咱们倒霉,天天给个大孩子洗被单。”
又有奴婢喟叹,“哎,咱们少爷这尿床的毛病何时能好啊。”
屋内,江承典靠在空荡荡、硬邦邦的床板上,面前躬身站着伺候他长大的老仆。
“老黄,她们是不是在笑我?”
他动弹不得,眼睛却充满戾气,对外面传进来的声音滋生出无比厌烦。
姓黄的老仆回答道:“怎么会呢,下人们也是关心少爷。”
“关心?哼,连我亲爹都不关心我,那些贱奴会真心实意待我?”
江承典脸色发青,每一句反问都透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