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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喜欢天启城么?”
“我小时候挺喜欢的,可后来我最好的朋友死在这里,我就不喜欢了。”
“啊……死了?”
一群孩子吓得不知道手里的糖葫芦还该不该吃。
“逗你们的……要是你们以后长大了来安南城,报我的名号。我在安南城可有名了!”
我知道,她言语中死去的最好的朋友应该是叶云。
“小姐!明日就要进宫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世子妃让您去选衣服。”
几个侍女匆匆跑来。
明日就是皇太后的寿宴。
秦鸢摆了摆手,“来天启城本就是看在大伯母面上,若是还要进宫就是另外的价钱咯!”
另外的价钱?!我在马车里听见她银铃般的声音,心里觉得阵阵有趣。
后来,皇太后的寿宴上却没有见着她。听说是病了,世子妃给她告了假。
可我觉得大概是价格没谈拢吧,哈哈!
莫名地还想再见她一次,我特意在天启城最有名的几个地方转了转。
果然,一个紫色的身影,骑在一匹烈风驹上,在天启城转了圈儿,忽而奔向城门,回眸一笑,“告诉我大伯母,安南我才不回去,我去找我师父了!”
一群侍卫猝不及防地在后面又喊又追,可她骑的是最上等的烈风驹,又怎么追得上呢。
就……这样走了?她刚刚那回头一望,笑得肆意洒脱,好像有一颗种子落在自己心上,在慢慢发芽。
确实不像侯府的郡主,更像江湖人,自在如风。大概是因为其母是江湖出身,且是赫赫有名的岭南温家。
她就这样匆匆来了,又匆匆离开了天启城。从那一天起,我的道路没有变,可夜深人静之时总觉得天启城好像少了些什么。
侯府对这个唯一的孙女也是极尽宠爱,任由她在江湖上混。
这一年我登上了良玉榜首甲,我在想她这样的江湖人应该也听说了稷下学院萧若风的名字吧。
那日,一道圣旨颁去了安南。父皇要将秦鸢赐婚于我,三年后完婚。秦鸢身后是两大侯府,父皇对侯府的态度是既有不平凡的情谊又有君王的猜忌。
我想此举是一来是想把她匡在天启为质,以试探侯府的忠心。二来,母家显赫的青王太不安分,父皇要让我和皇兄的身后有世家可依来抗衡青王。从而不仅答应让兄长纳影宗宗主的女儿为侧妃,还将身系两府的郡主赐婚于我。
我早就明白,我的婚姻也逃不了皇室的联姻与算计,甚至我因为不想面对而刻意推脱了许多父皇与太后想起的由头。如今,我终究也逃不过权衡利弊下的联姻,可……竟然是她!
这一道赐婚圣旨,我感受有些复杂。有些庆幸又有些茫然,那么清澈的眸子,那么清脆的声音,她也是权力倾轧下的棋子么。
我瞧着明黄色的圣旨,从今日开始,秦鸢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从赐婚那日起,我好像多了些盼头。我在别院里种了很多很多鸢尾花。
我仍然还在为那盘天下的棋谋算着,可闲暇时分却爱上了在别院给那些花浇水,让人的心很容易静下来,没有任何的纷纷扰扰,只有眼前的娴静,几个时辰便这样过了。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出身西南道第一世家顾家的顾老三家中遭了变故。顾家家主即他的兄长死在外,此时却又有了与晏家的婚约。许多势力都掺和了进来,西南道要变天了!
我遣了许多人去西南道襄助顾老三,这其中也包括北离八公子的几位。这盘以江山为局的棋,便从西南道开始吧。
结局未曾超出我的预期,可过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一对身份敏感的表兄妹掺和了进来且帮了大忙,镇西侯府的百里东君,与温家的温鸢。为此,连温家温壶酒都出手了。
这两个人说起来和我一年后还有些沾亲带故。秦鸢的表姐与表兄。
雷梦杀对百里东君赞不绝口,就是觉得其功夫差了些。柳月如此清高的人倒是对温鸢颇有赞赏,曰其好看且有趣!
不久,西楚剑歌问世又恰逢学堂大考。我亲自去乾东城带回了百里东君。
我见到了百里东君与温鸢,他们都成为了师父的关门弟子。果然如其他几位师兄形容得十分有趣,绝非池中之物。
很奇怪,温鸢与我记忆中的秦鸢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非常相似,难道,真是因为表姐妹的缘故?
直到叶鼎之是叶云的身份曝光,天启满城风雨的时候,我恍然大悟,温鸢便是秦鸢,我那一年后便要过门的妻子,可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满意这门婚事,因为那时她已有心上人,暗河苏暮雨。
呵。未曾想过有一日,我萧若风的对手竟然是一个杀手。
第66章番外苏暮雨1
(有私设情节请勿深究,主打个过目就忘)
那一年,秦鸢十二岁。望城山下几个村子爆发疫症,死伤惨重,连医官都束手无策。
望城山宗门掌教吕素真邀请扁鹊医仙援手。秦鸢便是随着师父一起来的这望城山。
不出五日,疫症便控制住未有蔓延,死的人也日渐稀少。
秦鸢每日都要在山下的村子待着,看诊,施针,抓药,熬药。她师父也忙着,掌教便派了他的大弟子王一行给扁鹊的徒弟打下手。
原本见秦鸢年纪小,王一行不太屑,可一来二去,果然是扁鹊医仙的徒弟,年纪不大本事大,那一手行针之术比他们望城山的御剑术还要让人眼花缭乱。
“小道士,你看这个人这身打扮黑不溜秋的……不像是村里的朴实人。”
秦鸢瞧着山庙里躺着的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