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我确实很想见她。看看从前认识的孩子长大的模样,的确很有意思。”
&1dquo;我想,你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很小吧?”
&1dquo;五岁半,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也许太过于沉默了。很爱思考,常常自己一个人玩,不需要别人帮忙。很自然,没被惯坏。”
波罗说:&1dquo;幸好她当时还小。”
&1dquo;是啊,要是再大一点,那场悲剧可能会对她有很不好的影响。”
&1dquo;不过,”波罗说,&1dquo;不管孩子懂得的是有多少,当时一定免不了有一种神秘和逃避的气氛,而且也一定会要他突然离开,这些对孩子都不大好吧?”
威廉小姐若有所思地答道:&1dquo;也许不如你所想的那么严重。”
波罗说:&1dquo;说到卡拉·李马倩---也就是卡拉。柯雷尔,我还有件事想请教你。要是有人能解释这件事的话,我想就是你了。”
&1dquo;什么事?”她的口气并不带有许诺的意味。
波罗一边用手势表达他的意思,一边说:&1dquo;我觉得,每当我提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好像都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问到的人都多少有点意外,好像忘了还有她存在一样。女士,这当然不是正常的现象。对吗?在那种情形下,孩子应该是很重要的,并不是说她本身重要,而是因为她是关键。安雅有他放弃或者不放弃妻子的理由,可是通常婚姻破裂的时候,孩子都是个重点。可是这孩子却好像没什么分量,我觉得很---奇怪。”
威廉小姐迅说:&1dquo;你说到重点了,波罗先生。一部分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我刚才说,把她送到另外一个环境,对他也许有些好处。你知道,等她长大之后,家庭生活中也许会缺少某些东西。”
她俯身向前,谨慎而缓慢地说:&1dquo;当然,在我的工作当中,曾经看过很多亲子之间的问题。很多孩子---应该说大部分孩子---都受到父母太多的照顾,他们太爱孩子,太注意孩子了,所以孩子在潜意识中就很想挣脱束缚,不受人注意。独子或者独女尤其有这种情形。这种婚姻常常很不幸,做丈夫的不愿居于第二位,就会向其他地方寻求安慰或者注意力,迟早会走上离婚的路。我相信对孩子来说,最好是父母双方都适当地放松子女。人口多,经济不好的家庭,这种情形就很普遍。孩子之所以被忽视,是因为母亲实在没有时间多费心。孩子都知道她喜欢他们,所以也不一定要她表现什么。”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有时候由于夫妻双方太过于关切对方,孩子反而好像不属于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在这种情形下,孩子就会憎恨这种事实,觉得受到冷落。你知道,我的意思并不是指&1squo;疏忽’,譬如说,柯雷尔太太可以称得上是非常好的母亲,她很注意卡拉的利益和健康---在适当的时候和她一起玩,而且始终都很亲切,很愉快。可是尽管这样,柯雷尔太太还是整个心都系在丈夫身上,可以说完全是为他而活。&1dquo;威廉小姐顿了顿,然后平静地说:&1dquo;我想就是这个原因使她最后做出那种事。”
波罗说:&1dquo;你是说他们像情侣而不像夫妻?”
威廉小姐轻轻皱皱眉,似乎听不惯这种措词。
她说:&1dquo;当然可以那么说。”&1dquo;他像她爱他一样爱她吗?”
&1dquo;他们彼此相爱,不过当然啦,他是个男人。”威廉小姐特别强调了最后两个字。
&1dquo;男人哪---”威廉小姐没再说下去。
她的口气就像一个规规矩矩的家庭主妇说:&1dquo;蟑螂!”
在她独身的家庭教师生涯中,已经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女性主义。任何人一听她说这个字眼的口气,就知道对威廉小姐来说,男人无疑就是她的敌人。
波罗说:&1dquo;你不支持男人?”
她冷冷答道:&1dquo;男人已经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了,但愿不会永远这样。”
波罗思索地看着她,他可以轻易地想象出威廉小姐为了反对男人,不惜坚定忍受一切的情形。
他暂时抛开一般男人,提到他们所谈的那个男人,说:&1dquo;你不喜欢安雅?”
&1dquo;当然不喜欢,也不赞成他的作风。如果我是他太太,早就离开他了。有些事,任何女人都不应该容忍的。”
&1dquo;但是柯雷尔太太却容忍了?”
&1dquo;是的。”
&1dquo;你觉得她做错了?”
&1dquo;对,做个女人,应该有适当的自尊,不必那么低声下气。”
&1dquo;你有没有跟柯雷尔太太谈过这些事?”
&1dquo;当然没有,那不适合我的身份。他们是请我去教安姬拉,不是自作主张地忠告柯雷尔太太。那么做就太鲁莽了。”
&1dquo;你喜欢柯雷尔太太?”
&1dquo;很喜欢。”干练的声音软化了,包含着亲切的感情,&1dquo;非常喜欢她,也替她难过。”
&1dquo;你的学生---安姬拉呢?”
&1dquo;她是个很有的女孩,可以说,是我所教过的最有意思的学生。头脑好,不成熟,性急,在很多方面都很难教,可是的确是个好人。”
她停一停,又说:&1dquo;我一直希望她有所成就,现在果然实现了。你看过天她那本有关撒哈拉沙漠的书吧?她还到埃及去挖掘过那些有的古墓呢!不错,我对她感到很骄傲。我在奥得柏利没有待多久---只有两年半,可是我一直很高兴我帮她启开心智,并且鼓励他对考古学方面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