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个中年男人找了过来,说道:“时浔,你怎么在这儿呢,正到处找你。”
“主任。”
傅时浔颔。
中年男人这下也注意到了站在他身边的阮昭,不由惊讶道:“这是你朋友?”
可真够漂亮的。
“这位是北安大学考古系的于洪于主任。”
傅时浔介绍说。
阮昭立即明白,只怕这位是傅时浔的上司,估计他就是跟对方一起来的,所以她立即主动说:“您好,于主任,我叫阮昭,是一名文物修复师。”
中年男人伸手:“你好,阮小姐看着可真年轻,文物修复行业能有你这样的后起之秀,确实是值得欣慰。”
这位于主任大概是当惯了系主任,说话有点儿上纲上线。
但说的也是夸赞的话,阮昭也只是含笑应下。
“对了,时浔,我刚才正和海川的秦总聊到你那个考古项目的事情,他还挺感兴的,你待会一定要好好跟他说说。”
傅时浔淡淡应了声,于洪知道他性格就是这样清清冷冷的。
正好又遇到两个朋友,他就又过去了。
阮昭饶有兴的问:“什么考古项目?”
傅时浔看着她,沉默了许久,说道:“我手头的考古项目,经费有些不足,所以正在找投资人。”
这是很多考古项目都要面临的问题。
政府部门的经费有限,但是考古队的人要吃饭要生活,还有各种费用,所以国内每年有不少考古项目,都面临夭折的危险。
阮昭安静了下来。
许久,她问:“需要多少钱?”
傅时浔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当即有些好笑:“难道你还要投资?”
“求别人也是求,说不定我真的能帮上你呢,而且我不用你求。”
这下轮到傅时浔沉默了。
明明周围那样喧嚣,但两人之间仿佛被某种暗流牢牢锁住,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下来,直到他抬头,眸色极深的盯着她:“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见不得你求人吧。”
阮昭想起扎寺里,他站在那个老喇嘛的身侧,长身玉立,身上有种不染红尘的骄矜清冷,大概就是那种遗世独立的干净,让她一头扎了进去。
后来知道他是个考古教授,说实话,阮昭心底是开心的。
她自己是个俗人,偏偏就喜欢这样干干净净的人。
他这样的人,就该安心的做学术,不被名和利污染,多好。
一想到他也要因为钱这种东西,跟别人低头,甚至要卑躬屈膝的拉投资,她就觉得很不舒服,也很不痛快。
傅时浔这样的男人,就该永远骄傲清冷,永远风骨凛然。
不该给任何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