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连累家族,轻则削爵贬谪,重则——”
赵奕听到这里,面色一沉:“你若是不想连累……”
“不。”
韩令芙斩钉截铁打断他:“所谓孤注一掷,不外如是。我倾慕赵行十年之久,绝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若是柳明华,她也就认了。
那是圣人选中的人,她又能怎么样?
她当初甚至想过,来日赵行封王,她求着阿耶到御前去说,便是给赵行做个侧妃,她都心甘情愿。
她也是国公府的出身,甘愿与人为妾,官家总不至于都不肯成全。
但若赵行的正妃是姜莞,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何况大兄闹出这样不体面的事,一旦定罪,势必要过官家圣人的耳,她恐怕连给赵行做侧妃的资格都没有了。
韩令芙面上掠过的坚定其实连赵奕都看得心惊:“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会因大兄之事而受牵连,婚事有阻,大兄自也该与我一力承担。
阿耶多年来不过问家宅中事,阿娘苦苦支撑着国公府门楣,我们韩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无论后果怎么样,都认了。
爷娘即便是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
她扬起下巴,赵奕又从她身上瞧出幼时非要与姜莞一争高低的那个拼劲儿。
他深吸口气,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敬佩来:“我知道了,即刻就去办,你自己在家里……好好准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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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行出宫那会儿并未直接往成国公府,反而先去了郡王府找姜莞。
姜莞一听他来意就横了眉:“何必去见?多半也还是那些话,听了就叫人生气。姑母明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今晨听完那些,都气得不轻呢!”
赵行揉她发顶,眉目寡淡:“我猜不是她想见我。”
姜莞眉心一拧:“赵奕说的?”
“他也没明说,可能怕我不去吧。但国公夫人与我向来是说不上两句话的人,此时求我都不如直接去求大兄,一哭二闹三上吊,大兄拿这些最没办法,要么把她臭骂一顿,要么就给她办事了。”
姜莞蹙拢的眉心还没来得及舒展开,闻言噗嗤笑了声:“你怎么这样说大殿下?”
赵行看她笑了,才松口气,也抽回自己的手:“所以我想着多半是韩令芙想见我,跟国公夫人无关。”
他看姜莞嘴角隐动,知她有话说,就先拦了她:“她若只为求情,无论我知不知道内情,都不会帮她。此事过后,她在盛京失了颜面,成国公多半是要上一道折子,举家搬出盛京,往后就再也不必见面。
她要还有别的心思,索性一并发作起来,将她与韩沛昭一起处置干净,以绝后患。
你觉得不好吗?”
他说以绝后患,姜莞知防的是赵奕。
可原本赵奕最大的指望也不是成国公府。
荥阳还摆着个郑家呢。
不过这话她也不必提。
赵禹和赵行这种人精心里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姜莞只是觉得心头堵着一口气:“明知道她可能不怀好意,还要去见她,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赵行面色越发柔下来:“你还怕我在她手上吃了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