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翊一听“背”
这个字,心中生了起怨气,甩给祁明延一个不屑的眼神,又看了眼叶靖榕:“璅武将军年少时,一支银枪横扫边疆,马上取敌将级,没想到他的儿子走个路还要人背。真是猛虎生犬子一代不如一代。”
叶靖榕不知为啥这话分明是在对祁明延说得,她怎么感觉到这话里除了生气以外还有几分幽怨呀。貌似不单单针对祁明延。
祁明延气极红了眼眶:“沈君翊,你。阿榕哥,不用你背了。不就是几十里地嘛,我自己走。”
叶靖榕看着祁明延小跑一样加快步伐,往前走着,生怕他出什么事,想要去追:“明延。”
沈君翊拉住了她的胳膊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以其运动故也。让祁公子多动动对他有好处。”
叶靖榕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对上沈君翊时,她总觉得他的话有一种莫名的信服力道:“那好吧。”
祁明延在前面走,叶靖榕和沈君翊在后面跟着。
口中突然飘来一片叶子,叶靖榕伸出手来将那叶子用两只手指夹住了,她道:“这是榕树的叶子。”
她忽得想起在儿时,有人用树叶吹口哨,声音十分好听,一时兴起,也想试试,便将树叶放到唇下。别说动听的声音了,连响都没想。
沈君翊看着叶靖榕叼了个树叶道:“靖榕,你是饿了吗?怎么吃起了树叶。”
叶靖榕白了他一眼,两世未曾这么无语过,但是看着他这一脸认真仿佛真得在担心她饿不饿,胸中的一口老血硬是吐不出来,只能无奈叹道:“我不饿,我也没吃树叶。”
这可真不能怪沈君翊,沈君翊也是一方将领,曾被敌军逼到粮草尽断的地步,所以饿到极致树叶他也是吃过的:“那你这是。”
叶靖榕将那榕叶放到他面前:“我只是想试试这榕叶能不能吹出好听的声音来,才不是饿了。”
沈君翊将树叶从他手中抽离:“你想听吗?你要是想听,我吹给你听呀。”
叶靖榕道:“你会吹?”
沈君翊道:“怎么?你不信?”
他将树叶放到了嘴边吹出了悦耳的声音,清脆脱俗,返璞归真之感,引来群鸟和鸣。
叶靖榕听着他的乐声,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大笑起来,那笑声像铜铃一样。
那声音与沈君翊记忆中少女的声音相互融合,让专心致志吹口哨的沈君翊,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抓住她:“笙歌,不准离开我。”
那大手死死攥着她,力道之大那手腕被握住了圈红痕,再看看沈君翊一向柔和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叶靖榕被捏得生疼,要是看面前是沈君翊,指定给他两拳:“我不是笙歌。沈大哥。”
沈君翊才觉自己失态,放开了她的手,叶靖榕略扭动了一下手,才好些,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呀,右手被石碑割伤,左手险些脱臼。
沈君翊看着她疼痛的样子,心怀愧疚:
“是我失礼了,刚刚你笑声和笙歌很像。所以真是抱歉靖榕兄弟。”
这时才惊觉她刚刚笑得忘我,竟然将平时伪装的男音给丢了,她讪讪一笑:“是嘛,那可真是凑巧了。那个哨声很好听,我去看看祁明延那小子走哪儿去了。”